刘志军贪腐案一审被判死缓 审判长答记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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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新华网报道，近日，记者就社会各界关注的问题采访了该案主审法官、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白山云。

问:前铁道部部长刘志军近日因收受贿赂和滥用职权在贵院一审被判刑。请向我们简要介绍一下这个案件的基本情况。

答:2013年4月10日，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以被告人刘志军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提起公诉。本院受理此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6月9日举行了公开审理。经合议庭评议，于7月8日作出一审判决。

检察院指控刘志军犯有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指控的主要事实是:1986年至2011年，刘志军利用职务之便，担任郑州铁路局武汉分局党委书记、分局局长、郑州铁路局副局长、沈阳铁路局副局长。铁道部局长、原运输调度局长、副部长、部长为履行职责提供便利，协助邵力平、丁羽心等11人进行工作晋升、承包工程、获取铁路货物运输计划，并非法收受上述财物。刘志军在原铁道部部长任职期间，徇私舞弊，违规为丁羽心及实际控制的公司获取铁路货物运输计划。 获得经营动车组项目公司的股权，中标铁路建设项目，并协助解决企业营运资金问题，使丁羽心及其亲属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给公共财产和国家及人民利益造成了特别重大的损失。 法院认为，检察机关指控的事实清楚，证据真实、充分，指控成立。刘志军因受贿罪被判处死刑，缓刑两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全部个人财产；他因滥用权力罪被判处10年监禁，两项罪行都受到了惩罚。他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终身剥夺政治权利，并没收他所有的个人财产。

问:据媒体报道，庭审期间，公诉人与刘志军辩护人的争议焦点是刘志军收受的6400多万元贿赂中，有4900万元被丁羽心用于刘志军的工作。刘志军构成受贿罪吗？法院是如何确定这部分事实的？

答:这一事实的定性确实是审判中控辩双方争议的焦点。刘志军指示丁羽心理清关系，解决相关问题，丁羽心为此投入4900万元。刘志军的这一行为确实不同于一般直接收钱的贿赂行为。刘志军没有直接将这笔钱据为己有，因此刘志军的辩护人提出了刘志军上述行为不构成受贿罪的辩护意见。法院认为，本案证据证实，刘志军利用职务之便，帮助丁羽心及其亲属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为防止相关部门处理何鸿达案件牵连到自己，为其调整工作岗位创造条件，刘志军指示丁羽心清理关系。刘志军坦承，他事先知道丁羽心要花巨资来操作上述事宜，事后丁羽心也向刘志军通报了花费数千万元的情况。虽然刘志军没有直接占有这笔钱，但这笔钱是丁羽心根据刘志军的指示。为刘志军的利益而支出；丁羽心的证词也证实了他为刘志军花费了巨额资金，这是对刘志军帮助获得巨大经济利益的一种奖励。综上所述，刘志军虽然没有直接占有上述款项，但其行为实质上属于权钱交易性质，因此法院认定刘志军的行为构成受贿罪。在司法实践中，类似行为也以受贿罪认定。

问:据此前媒体报道，针对刘志军一案，司法机关扣押并冻结了大量资产。这些都是刘志军的犯罪所得吗？

答:根据法院查明的事实，刘志军滥用职权，使丁羽心等人谋取30多亿元人民币。办案机关在处理丁羽心案等相关案件时，查获并冻结了丁羽心及其他相关人员的大量现金、股权、房地产、绘画等物品，包括此前媒体报道的374处房地产和现金。这些资金和物资是丁羽心等人通过刘志军滥用职权获得的非法利益，而不是刘志军的犯罪所得，但这反映出刘志军滥用职权罪的特别严重。根据办案机关对查封、冻结资产的价值评估，法院认为刘志军滥用职权造成的经济损失大部分已经追回。然而，考虑到他滥用权力谋取私利，犯罪的情节和后果特别严重，因此他没有得到较轻的处罚，并因滥用权力罪被判处10年监禁。

问:刘志军受贿6400多万元，被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的原因是什么？

答:刘志军受贿数额极大，情节极其严重。根据《刑法》第386条和第383条第1 (1)款，他应因其罪行被判处死刑。法院没有判处刘志军死刑并立即执行的原因是，他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这是基于刘志军的量刑情节，从轻处罚如下:

首先，刘志军在相关部门的调查中能够如实解释犯罪事实，主动解释了一些办案机关尚未掌握的贿赂事实。检察机关和刘志军的辩护律师提出，在审判过程中可以依法从轻处罚。《刑法修正案(八)》增加的《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三款规定:“犯罪分子没有自首情节，但是如果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可以从轻处罚。”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理自首和立功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四条规定:“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罪犯，如实供述自己尚未被司法机关掌握的犯罪事实，已经被司法机关掌握或者判决认定的犯罪事实相同的，可以酌情从轻处罚。”根据上述法律法规，刘志军受贿罪法定从轻处罚，可以依法从轻处罚。

二是事件发生后，刘志军及其家人配合办案部门追回赃款，大部分受贿赃款已经追回。《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职务犯罪案件中自首、立功等量刑情节若干问题的意见》规定:“贿赂案件中全部或者大部分赃款赃物被追缴的，可以根据具体情况从轻处罚。犯罪分子及其亲友主动返还赃物或者积极配合办案机关追回赃款赃物的过程，办案机关在查案过程中根据职权应当有别于办案机关。”。根据上述规定，事件发生后，刘志军及其家人配合办案部门追回赃款，受贿赃款大部分已经追回，表明其认罪悔罪态度积极，可以依法从轻处罚。

第三，刘志军在侦查、起诉和审判过程中有着良好的认罪态度，并表现出悔悟。

考虑到本案的整体情况以及刘志军上述从轻处罚的法定和酌定情节，本院认为没有必要对刘志军立即执行死刑，因此依法作出上述判决。

问:据此前媒体报道，刘志军表示不会任命后卫。为什么法院要为他指定一名辩护人？

答: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二条、第三十四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四十二条，被告人除行使辩护权外，还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辩护人。被告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或死刑。未指定辩护人的，人民法院应当通知法律援助机构指定律师为其辩护。法院将起诉书副本交给刘志军时，告知他有权委托辩护人进行辩护。刘志军明确表示，他不想委托辩护人，也不同意亲属的意见。鉴于检察机关指控刘志军受贿6400多万元，依法可能判处无期徒刑以上，经刘志军本人同意，本院为刘志军指定了两名辩护人。庭审前，辩护人查阅了案件材料，多次会见了刘志军。在法庭上，他根据事实和证据为刘志军的罪行轻描淡写地辩护。

问:庭审前，法院召开了为期一天的审前会议，但庭审仅用了半天时间。一些人质疑法庭正在进行动议。主审法官对此有何看法？

答:审前会议制度是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中新增的一项程序。由于它在司法实践中长期没有得到应用，许多人仍然不理解它。

《刑事诉讼法》第182条第2款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183条规定，审判前，法官可以传唤公诉人、当事人和辩护人了解情况，就管辖权、回避、排除非法证据、是否取得新的证明等审判相关问题听取意见。同时，法官也可以询问控辩双方对证据材料是否有异议，有异议的证据应在审判中进行调查；如果没有异议，举证和质证可以简化。

根据上述规定，法院在审理刘志军案件前依法召开了由公诉人、刘志军及其辩护人参加的审前会议。除了询问控辩双方关于非法证据的管辖、回避和排除外，他们还询问控辩双方关于证据材料的情况。刘志军及其辩护人对证据内容的客观性和收集的合法性没有异议。因此，在审判过程中，检察机关采用了多媒体展示、归纳解释、阅读证言摘录等方式来简化证明。刘志军及其辩护人不反对上述证明方法。此外，刘志军在法庭上对检察机关指控其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法庭辩论阶段也没有辩解。他的辩护人只对指控刘志军受贿4900万元的性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使庭审结束了半天。庭审中，控辩双方对指控的全部事实和证据充分发表了意见，法院查明了案件事实，保障了刘志军的各项诉讼权利。

(证券时报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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