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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观点

我不认为保证所有投资产品都不会违约是一条好规则。事实上,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应该建立市场准入规则,以便只有正常和合理的金融产品才能进入金融市场;其次,应该保证向合适的投资者出售合适的产品。尽管一些产品可能会违约,但投资者的风险偏好和风险承担能力应该匹配。

范文忠

1972年出生,耶鲁大学经济学博士。他曾在财政部世界银行部和雷曼兄弟投资银行工作,之后担任银监会研究局副局长、重庆市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他现任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国际部主任。

金融监管应结合国情

新京报:《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已正式实施四个多月。银行目前的实施效果如何?

范文忠:各银行都在有序推进这项工作。颁布《资本管理办法》最重要的目的是使银行进一步强化资本约束的概念,而不仅仅是实现几个监管指标。

然而,我们不能希望所有的问题都只能通过资本管理措施来解决。增强银行体系的稳定性是一个多层面的问题。加强资本基础只是银行风险管理的一个方面。其他包括供给制度和公司治理,而风险管理文化的建立是核心。

新京报:在你看来,中国的金融监管是应该更注重与国际接轨,还是应该更偏向于当地情况?

范文忠:中国和西方国家处于不同的历史阶段。中国经济发展迅速,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满足有效需求。然而,西方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经济体系,他们正在考虑如何增加有效需求。因此,在制定新的金融监管体系时,我们不仅要考虑中国银行(601988)如何才能稳步发展,还要满足实体经济的发展目标和国际基本要求。

如何平衡“防范风险”和“促进发展”是一门艺术。很难说哪个更重要,这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中国未来的发展是国际化的,许多银行的目标是成为一家重要的全球性银行。因此,有必要理解并适应这些规则。但是,在实施和制定国际标准的同时,还应结合中国的国情。

不是被动地执行巴塞尔协议三

新京报:今年,中国率先通过《资本管理办法》实施了巴塞尔协议三规定的一系列指标,而美国和欧盟均表示将推迟实施。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范文忠:也许不是每个人都特别清楚一些国际决策和考虑。在国际上,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和欧洲债务危机的持续是影响美国和欧盟上述决定的因素之一。此外,还有监管和政策调整的程序问题。

例如,美国实施《巴塞尔新协议》的范围仅限于国际活跃银行,但在这次实施《巴基斯坦新协议》后,其实施范围扩大到所有银行,包括中小型银行,甚至社区银行。因此,在征求关于新资本规定的意见的过程中,所收集的反馈的数量和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预期的想象,并且需要很长时间来研究和吸收这些意见。

在欧盟,由于成员国数量众多,内部立法程序复杂,欧盟成员国之间很难实现统一。但是,应该指出,欧洲和美国只是推迟了实施时间,但并没有减少过渡期结束时的时间和资金要求。在最近举行的20国集团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上,美国和欧盟都表示愿意积极实施,并正在做相应的准备。

新京报:一些学者认为,中国太急于推广这些标准不是一件好事。你同意这个观点吗?

范文忠:中国实施“巴基斯坦三号”并不是被动的,不是因为欧美做了我们做的事情,而是出于自身的需要,为了“用大量的道歉来弥补,打下坚实的基础。”

与金融危机后才加强监管的欧美国家相比,中国仍处于经济快速增长时期,因此加强资本约束更为必要。此外,从实施新监管标准的时机来看,中国银行业的盈利能力和资本水平处于历史最好时期,因此我们的时机比欧美更有利。

我们希望通过《资本管理办法》,改变中国银行业过去规模和数量扩张的业务模式,实现更可持续的增长。从这个意义上说,《资本管理办法》与中国的经济改革和结构调整是一致的。

人们很容易忘记过去的错误

新京报:国际金融危机已经进入第五个年头,但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的风险仍在积聚,危机远未结束。金融危机给中国银行业最深刻的教训是什么?

范文忠:这是一个大话题。如果我们真的想总结一下,那就是人们很容易忘记过去的错误。

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从1870年到1936年,我在中国上海的西方商人股票交易所做过研究。当时发生的许多危机几乎与我们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看到的危机相同。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罗伯特·希勒认为,在上世纪美国经济大萧条期间,人们的一些行为是“非理性繁荣”,这与此次金融危机基本相同。大萧条后,美国政府颁布了一些新的银行监管规则,如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但是过了一会儿,每个人都忘记了,放松了。

范文仲:面对危机需以史为鉴

事实上,历史上已经发生过危机。我建议你可以多看看金融和经济史,从历史中学到更多的教训。虽然危机无法完全避免,但采取良好的风险防范措施可以延缓危机的到来或减少对实体经济的伤害,即使发生危机,也能更快地从危机中恢复。

新京报:现在大家都关心的影子银行问题是银行业面临的“危机”吗?

范文忠:这取决于如何定义影子银行。影子银行带来的挑战并不是中国独有的,西方发达的金融体系暴露出了更严重的问题。

并非所有非银行和表外业务都是坏的,但所有具有信用中介属性的业务都应该有规则。我不认为保证所有投资产品都不会违约是一条好规则。事实上,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应该建立市场准入规则,以便只有正常和合理的金融产品才能进入金融市场;其次,应该保证向合适的投资者出售合适的产品。尽管一些产品可能会违约,但投资者的风险偏好和风险承担能力应该匹配。

范文仲:面对危机需以史为鉴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影子银行不应该存在,但如何加强风险管理。

应在系统内外建立一个沟通平台

新京报:你过去有丰富的经验。你不仅是学者,还是投资银行。现在你在国家部委工作。你的观点和立场有没有从系统外部转变到系统内部?

范文忠:体制外的学者更注重理论创新,喜欢提问;系统中的官员更注重实践和解决问题。我认为应该建立一个平台,让政策制定者和理论研究者能够更多地交流和理解彼此的想法和做事方式。

新京报: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更多的是系统外的学者质疑政策,而系统内的专家尽力为政策辩护。你认为这种现象怎么样?

范文忠:没有政策是完美的。作为决策者,你应该善于接受问题,从工作的角度进行反思和改进。然而,学者们不应该简单地批评,而应该提出一些可行的解决办法。关键是要让政策制定者和理论研究者进行沟通,努力实现“突破”和“站得住”之间的平衡,善于发现和解决问题。

■相同的问题和答案

“投资的关键是理解公众的期望”

1.对于中国的许多经济学家来说,你最尊重哪一个?

答:中国有很多经济学家,我尊重很多领域的老师。我更尊重的是中国经济研究人员群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但中国经济在过去30年的改革开放中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

2.在最近的市场层面,你认为哪项改革最值得期待?

答:我认为城乡的整体改革是在经济层面。在社会管理方面,我认为改革任务更为紧迫。各地区管理者要从gdp、财政收入等传统经济目标转变为关注环境、交通、教育、医疗等民生指标,同时加强反腐败工作,维护社会公平。

3.在接下来的10年里,你认为哪个行业有投资前景?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很富有的(笑)。我不做具体的投资,所以很难告诉你是哪个行业。

归根结底,投资的关键是理解公众对未来生活的新期望,因此成功的投资者必须保持与时俱进的生活方式,无论他们年龄多大。

标题:范文仲:面对危机需以史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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