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提高消费税的时机选择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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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宣布，他将在2014年4月1日将消费税税率从目前的5%上调至8%。消费税的增加是由于日本政府在1997年消费税税率从3%调整到5%后，又在17年后采取了加税政策。日本为什么要提高消费税税率？安倍为什么选择这个机会来提高消费税税率？安倍将采取什么措施来减少提高消费税税率的负面影响？日本的经济前景如何？鉴于这些问题，作者试图回答它们。 提高消费税是日本的必然选择 自安倍晋三于2012年底再次上台以来，带有“宽松”基调的安倍经济学一直在大力推广，而提高消费税是典型的财政紧缩政策，因此不可避免地会适得其反。(1)日本的财政失衡和日益严重的债务风险使得增税迫在眉睫日本的泡沫经济在20世纪90年代初破裂，然后陷入长达20年的停滞，这被称为“失去的20年”。与此同时，财政失衡日益明显，债务风险越来越严重。这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从财政收入的角度来看，长期的经济低迷导致了日本无效的“收入增长”。由于日本的财政收入主要以直接税为基础，经济衰退耗尽了政府的财政资源，为刺激经济而出台的减税措施对个人所得税和公司税产生了巨大影响。例如，1980年个人所得税收入为10.8万亿日元，1991年达到创纪录的26.7万亿日元，但随后个人所得税收入开始下降，2012年的收入仅为13.6万亿日元，与1991年相比下降了49.1%。企业所得税也是如此，1989年达到19万亿日元，2012年只有9万亿日元，下降了52.6%。就总税收而言，1990年最高税收为58.2万亿日元，但2012年仅为41.6万亿日元，下降了28.5%。如果消费税稳步增长，成为日本第二大税收来源，日本的税收将进一步缩水。 第二个原因是，从财政支出的角度来看，日本政府不是在“存钱”，而是在不断“增加资金”。主要有三个方面: 首先，由于日本“少生多老”的增长趋势，社会保障支出持续上升。根据日本内政和通讯部统计局2013年9月20日发布的数据，截至2013年9月1日，日本总人口为1.27亿，其中25%的人年龄在65岁以上。老龄化社会带来了社会保障支出的急剧增加，成为日本最大的财政支出项目。以日本2013财年政府预算为例，社会保障支出总额高达29.1万亿日元，占2013财年财政支出的39%，相当于日本当年税收总额的69.3%。与社会保障相关的支出已经被日本公共财政压得喘不过气来。第二，泡沫经济破灭后，政府的长期扩张性财政政策增加了财政赤字。近年来，雄心勃勃的经济刺激计划在日本并不少见，仅2006年至2010年的金融投资就高达193.5万亿日元。然而，从这些政策的实际效果来看，扩大基础设施建设无助于提高日本经济运行效率，且不协调，缺乏长期一致性，这不仅对日本长期经济低迷影响不大，而且使日本财政支出日益扩大。第三，偿债压力日益增大。根据日本财务省的最新预算，日本2014财年的偿债成本将升至创纪录的25.3万亿日元，而2013财年将达到22.2万亿日元，占预算支出总额的29%，仅次于社会保障支出，突显出日本政府在支付巨额公共债务方面变得越来越沉重(见图1)。 在“收入增长”弱、“支出增长”强的情况下，通过提高消费税税率来平衡财政收支对增加财政收入具有重要意义。 (2)目前，日本的消费税收入是稳定的，而且在增税时几乎没有选择提高消费税税率。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消费税自开征以来一直呈现出稳定的增长趋势。与个人所得税和企业税的萎缩相比，消费税自开征以来，几乎不受经济波动和人口结构变化的影响，逐渐成为日本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1989年开征消费税的第一年，消费税收入达到3.3万亿日元，占当年中央财政收入的6.2%。1997年，由于消费税税率提高到5%，消费税收入达到9.3万亿日元，占当年中央财政收入的比重。比例达到17.8%；2012年，消费税收入为10.3万亿日元，占中央政府收入的24.8%，成为日本第二大税种。在经济衰退导致个人所得税和企业所得税等主要税种大幅减少的情况下，政府只能依靠增加消费税来提供财政支持。 从空增税的角度来看，目前日本的税收仅占gdp的27.6%，在34个经合组织国家中排名倒数第六(见表1)。日本的消费税税率是发达经济体中最低的，除了美国没有设定增值税。西方发达国家的增值税税率一般为15%-20%，而瑞典、丹麦等高福利国家的增值税税率高达25%。然而，当日本在1989年首次引入增值税时，税率只有3%，然后在1997年上升到5%，并一直保持到现在。由此可见，日本的消费税大量增加了空，这为提高消费税税率提供了可行性。 日本提高消费税的时机恰到好处，这有助于减少对安倍经济学的不利影响 当安倍必须决定是否提高消费税时，这与安倍经济学取得初步成效、日本经济复苏强劲的有利形势相吻合。最近，东京申办2020年夏季奥运会的成功增加了帮助。此外，自由民主党成功控制了参众两院，民众支持率居高不下，为如期提高消费税创造了更好的外部环境，预计提高消费税对经济和政治的影响将降至最低。 (1)安倍经济学的初步成功为提高消费税税率创造了经济基础 目前，由于安倍经济学的初步成功，日本经济实现了强劲的复苏趋势，前两个季度的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年增长率分别为4.1%和3.8%，远远高于美国和欧元区的经济增长率。经济增长基础逐步稳定，为提高消费税税率提供了经济基础。首先，推动经济增长的投资、消费和出口三驾马车都显示出加速复苏的迹象。首先，公共和私人投资的增长是好的。2013年前两个季度，日本公共投资分别增长了5.8%和12.7%。私人投资在第二季度也增长了5.1%，结束了连续五个季度的负增长。二是私人消费逐步稳定。2013年前两个季度，日本的私人消费分别增长了3.4%和3.0%。第三，日元贬值日益提振了出口。在安倍经济学的影响下，日元对主要货币的汇率全面贬值。日元贬值显然促进了日本的出口。2013年3月至8月，日本出口连续6个月同比增长。 其次，通缩正显示出缓和的迹象。从2013年6月到9月，日本的cpi分别增长了0.2%、0.7%和0.9%，结束了12个月的负增长。虽然现在说日本的通货紧缩问题已经完全解决还为时过早，但可以说结束通货紧缩的进程已经开始。第三，企业和消费者对经济前景的信心稳步增强。自2013年以来，日本的sentix投资信心指数已经连续10个月上涨。根据日本银行的短期指数调查，大中型企业对商业环境的判断连续两个季度大幅上升，而小型企业的负面判断也大幅下降。消费者信心指数也好于2012年的同一水平。东京申奥的成功有利于日本经济，也为消费税的提高增加了砝码日本曾借助1964年东京奥运会的东风，进入了经济快速发展的阶段。从1959年到1970年，日本的名义国内生产总值飞速增长，年均增长率为16.7%。1968年，其经济总量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被誉为日本的“东京奥运繁荣”。可以预测，2020年东京奥运会也将显著提振日本经济。对2020年东京奥运会最乐观的预测是，在未来7年，经济拉动效应将达到95万亿日元左右。东京申奥委员会更加谨慎，认为东京申奥成功的经济影响将超过3000亿日元，创造15万个就业机会。总体而言，东京成功申办2020年夏季奥运会为日本经济增长提供了一定的保障，也为安倍提高消费税的决定增加了砝码。 (3)自民党控制着参众两院，预计安倍将执政至2016年，这为提高消费税提供了良好的政治氛围。[h/]]随着安倍领导的自民党和公明党共同执政，在7月举行的日本参议院选举中赢得了半数以上的席位，日本参众两院“扭曲国会”的局面结束了。因此，安倍成为六年来首位控制参议院和众议院的日本首相，并有望在2016年下一次大选前继续执掌日本首相。日本人民对安倍过去一年的成就也持非常积极的态度。几乎所有的民意调查都显示安倍内阁的支持率在60%左右。与前几任日本首相相比，民众支持率往往会在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跌破20%的“下台”红线。安倍可以坐下来放松，这样他在实施安倍经济学时会有更多的执行力和连贯性。如果安倍愿意在2015年10月将消费税增税法案设定的目标推进到10%，那么在他的任期内完成这一目标是完全可能的。 安倍决定提高消费税后的相关预期[h/](1)克服各种困难，如期提高消费税[h/]鉴于日本的高债务金融形势和日本目前的经济形势，即使出现政党更迭，以安倍为首的日本政党领导人也将不得不做出提高消费税以增加财政收入、努力恢复财政平衡的选择，除非日本经济出现大幅下滑。降低公司税是非常可能的，降低目前38.01%的公司税率以抵消消费税提高对经济的负面影响是安倍政府的重要政策选择。根据日本自由民主党和执政联盟公明党达成的最新协议，2014财年公司税下调幅度可能从目前的38.01%下调至35.64%，这可能会为企业减轻9，000亿日元的税收负担。降低公司税可以促进日本企业提高员工工资，从而降低提高消费税税率对经济的影响。 (3)日本政府可以采取其他相应措施来抵消短期影响 日本政府也可以在安倍经济学的三大支柱范围内采取相应措施来应对消费税上调带来的负面影响。 首先，增加超宽松货币，即日本银行将增加购买建设债券以支持经济增长，如果有必要，它可以再次增加基础货币供应。 第二，加大财政刺激力度，即增加“3.11”地震后灾后重建预算，为2020年奥运会做准备，以刺激经济持续增长。 第三，应该对符合新经济增长战略的产业采取优惠政策和税收减免等措施。 (4)日本经济2013年和2014年的最新预测 虽然安倍经济学中的财政刺激和宽松货币政策明显推动了各种经济活动反弹，但最关键、最困难的结构性改革进展明显滞后，给日本经济复苏的可持续性蒙上了阴影。此外，随着财政刺激和灾后重建的逐渐减弱，加之消费税的提高等因素，笔者预测日本2014年的增长率将从2013年的2.5%下降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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