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造城市长”：耿彦波留下的问号

本篇文章4246字，读完约11分钟

一枚硬币显示出它复杂的两面。 当成千上万的大同市民走上街头，甚至用跪、上访等“极端手段”阻止原市长耿彦博被调离时，新任代市长、原山西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厅长李俊明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新官员要清算旧账”。 耿彦博在大同的旧账是多少？ 近日，《中国商报》记者在大同市实地调查了解到，当地舆论显示，被称为“市长”的耿彦博在担任大同市市长的五年时间里，为古城的复兴做出了巨大努力，并实施了铁腕拆迁。他离职后留下了大量未完成的项目和未解决的拆迁问题，这才是市民留住耿彦博的真正目的。与此同时，经过五年的大规模城市建设，大同市面临着财政赤字大、拆迁民怨、工程未完成等问题。，这可能使大同成为一个未完工的城市，而为筹集古城建设资金而精心建造的豫东新区，也可能成为一个新的“鬼城”。 与耿彦博的利益链条密不可分 在万人请愿“耿市长留下”的背后，大同人对耿彦博任职期间能否顺利推进一大批半生不熟的项目存有疑虑和要求。 2月22日，元宵节在大同东墙的合阳门广场装饰，呈现出节日的气氛，许多聚集在这里的上访者已经离开了。在广场中央，一位老人挥舞着一把大刷子，蘸着水在地板上写下这样一句话:“大同是一块未完成的和石壁，但主人已经走了。”旁观者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他们称之为“主人”的是耿彦博。一切来得太突然了。2月3日，当地官方媒体《大同日报》也报道称，中共山西省委组织部干部考察组认定耿彦博为大同市委书记候选人。但2月8日，太原市人大常委会突然任命54岁的耿彦博为太原市代市长。 根据大同市人民政府官方网站，耿彦博在大同的最后一次公开活动是参加2月3日在大同市举行的房屋征收与补偿颁奖仪式。记者了解到，在那次会议上，每个拆迁户都凑了一元钱给市长买了一双皮鞋。据说耿非常感动，哭了。但是外界没有料到的是，市长职位的变动在人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正月初三至初十的八天里，成千上万的大同市民不在家过年，每天都聚集在东城墙、阳门广场、红旗广场、市政府门口等地，要求市长耿彦博留在大同。 一些人举着标语、横幅、五星红旗和耿彦博的照片，高喊“耿市长，请回来”等类似口号，在市中心游行；有些人还在市委、市政府跪下“万人请愿”；有些人甚至成立了一个小组，威胁要去太原接耿市长... “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一个组织，主要是因为开发商、拆迁户和其他感兴趣的人都参与进来了。”大多数人真的不在乎这个。”一位水果店老板给记者发了一条短信:“为了大同更美好的明天，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请将这条短信转发给你的亲人、朋友和你认识的人。第八天请大家聚在城东，为我们向大同市的好市长耿彦博请愿...我在东城墙等你。”他说耿彦博当了五年市长，大同聚集了太多与耿彦博分不开的利益链条。 后来，更多的民意显示，在万人请愿“耿市长留下”的背后，大同人对耿彦博任职期间能否顺利推进大量的半工半读项目提出了质疑和要求。 古城可能成为未完工的城市 古城的修复工程实际上只完成了1/3，后续工程的实施难度更大，需要更多的资金。 在大同市红旗广场以北的杜威大道上，记者看到，一座不对外开放、看起来像北京人民大会堂的建筑被1米多高的围墙包围着，旁边有一个高大的建筑框架。这是大同展览馆，当地的标志性建筑。 据门卫介绍，大同展览馆目前正在进行一场“从甘到昆的大迁移”——旋转90度后平移到北面，与大道相对的平移距离约为206米。 据了解，这是国内外建筑翻译领域最大的整体翻译项目。自2012年6月实施至今，该项目仅完成了一次拆分翻译——原图书馆向东移动了1.09米，剩余工作量巨大。 翻译的好运只属于大同展览馆，一座建于1969年的“新建筑”。不远处，许多住宅楼和办公楼已经被拆迁到空大厦，等待拆迁。在大同市中心和城墙周围，这样的拆迁建筑随处可见。2006年10月国务院批准的《大同市城市总体规划(2006-2020)》是上述“拆迁遗产”的主要政策依据。然而，2008年2月上任的大同市市长耿彦博在调查后仅十天就提出了自己的城市改造计划。 为此，耿彦博也推出了一项新计划——要求在五年内投资500亿元进行城市建设，修复只剩下一层土坯的古城墙，重建钟楼、代王府、华严寺、山华寺、文庙等建筑，拆除市区3.28公里的现代化建筑，涉及拆迁8万至10万户。 大同市政府信息中心主任顾说，到目前为止，大同古城80%的文物保护和修复工作已经完成，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 但是，经过现场调查，记者发现实际情况并不乐观。根据耿彦博的前期计划，耗资超过10亿元的四面城墙和瓮城的修复工作将于2012年全部完成，并实现关闭。但是，在大同的四面墙中，东墙已经完成，下沉广场、护城河和环城公园的绿化已经基本完成；南城墙和北城墙刚刚修复，周边工程尚未开工；西城墙仍在修复中，由于一些钉子户，一些周边建筑没有按计划时间拆除。住在大同钟楼附近的老周告诉记者，他现在的房子占地60多平方米。根据政府协议，他将在郊区给他们一个安置所，并支付额外的实际面积。目前，安置房还没有下来，政府承诺每月支付过渡租金600元。附近很多居民都搬走了，但老周不打算搬走，因为他对拆迁补偿不满意。 “在我们这个年龄应该是安静的，但是现在的拆迁问题真的很痛苦。”70多岁的老周说，耿彦博来了以后，很多拆迁户对不按位置补偿、不补偿装修、先搬迁的做法非常不满。 事实上，自耿彦博担任大同市市长以来，拆迁问题已经成为该市面临的主要民生问题——“钉子户”不断出现，上访、跳楼抗议、堵路等事件时有发生。 “我认为古城的修复工程实际上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在大同居住了50多年的老王(音译)表示，未完成的城墙修复只是一个方面，后续工程的实施难度更大，需要更多资金。不仅如此，城墙周围的护城河和绿化用水也值得关注。由于大同地处山西北部，水资源短缺严重，如何保证护城河和绿化用水将是一个大问题。 豫东新区害怕成为新的“鬼城”[h/]自2008年以来，城市建设投资累计约500亿元，到目前为止，大同市政府的债务已超过100亿元。 除了拆除旧城，耿彦博还同时提出要建设新城。这种被称为“一轴两城”的发展理念表明，大同市在东墙外以雨荷河为界，在全面恢复古城的同时，还需要打造一个新的大同，即在南郊建设豫东新区，并把后者建设成一个新的位置，在原有城市中承担人口转移。 据了解，俞东新区的规划面积为40平方公里。当地居民对这个新区的规模描述如下:“一条路有10公里长，是大同市的三四倍。” 记者在渝东新区文英湖畔看到，被当地人称为“鸟巢”、投资12亿元的大同体育中心尚未竣工。由于春节期间暂停施工，巨大的钢架出现在施工现场的空。同时，它也是会展中心、图书馆、艺术博物馆和剧院建筑的规划位置，但其余建筑并未形成。环顾“鸟巢”，整个豫东新区就像一个“鬼城”，人烟稀少，但无数的塔吊表明它仍在繁忙的建设中。 不少当地房地产业人士表示，目前最令人担忧的是，渝东新区仍有许多未完工的建筑，耿市长离任后，资金能否继续到位。记者在现场看到，于东新区仍有100多栋建筑在施工中。大同当地一位房地产经纪人告诉记者，目前，豫东新区普通住宅的价格是每平方米4500~6000元，而两年前只有3500元左右。据知情人士透露，耿彦博很期待于东新区的开发，城市建设费用将由升值后的土地出让金维持。从2009年到2011年，大同的土地交易额仅超过130亿元人民币。 除了普通住宅外，于东新区还有大量正在建设的花园洋房和别墅。目前，裕东新区有数十万套存量房屋。据业内人士分析，以大同市民现有的购买力，短期内很难消化这么多的存量房屋。2011年，大同市建成住宅面积为872.5万平方米，比上年增长8倍，但当年商品房销售面积仅为90.2万平方米，同比仅增长12%。 在采访中，包括中博建设集团大同分公司在内的许多房地产开发商和施工方负责人都表示不便发表意见。不过，这并不妨碍此前组织数千人请愿“耿市长留下来”的活动，该活动取得了显著成效。 2月17日，新任大同市代市长李俊明表示，新一届政府要清理旧账，并向当地，尤其是房地产开发商承诺“五件事”:所有已经开工的政府项目都要得到充分保障和加速。不允许半拉式项目；所有房屋被征用的家庭都应得到适当的安置，以确保其搬迁；所有已经开工、手续完备的政府项目都要认真履行职责，按期拨付资金；凡依法办理招标、拍卖、挂牌手续并按合同交纳土地出让金的，应加快收拆进度，尽快交付净地；所有已签约落地的项目都应尽一切可能创造条件，尽快开工建设，尽快实现生产和效益。 数据显示，53岁的李俊明在就职于山西省大同市之前，曾担任山西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厅长。他毕业于山西建筑工程学校，曾是房地产公司的“一把手”。从某种程度上说，李俊明在“建筑”行业30多年的丰富履历也是山西省政府任命他为大同市代市长的主要原因。然而，尽管政府做出了承诺，大同人民的忧虑并没有完全消除。对于新政府将来能否承担这座城市的建设，人们仍有疑虑。 在过去的五年里，由于城市建设的大规模实施，大同市的财政赤字问题变得非常明显。根据官方数据，2011年大同市总预算收入为64.6亿元，全市总预算支出高达169.2亿元；2010年，大同市一般预算收入为55.2亿元，全市财政一般预算支出为132.8亿元。仅2010年一年，大同市就投资122.32亿元进行古城修复、道路改造和桥梁建设。 然而，大同市政府和市财政局拒绝回应记者关于大同债务情况的报道。然而，一些数据估计，自2008年以来，大同市政府已投资约500亿元的城市建设，到目前为止，大同市政府的负债已超过100亿元。 此前，耿彦博公开提出，政府应投资100亿元的城建资金500亿元，向银行借款100亿元，争取中央和省级扶持资金50亿元，其余250亿元将来自“经营性城市”，即土地收益。 城市建设造成的土地侵犯也值得关注。数据显示，大同市在2009年因179起土地违法案件被罚款762万元。随后，2011年初，耿彦博因土地违法和占用耕地招标问题接受了国家土地督察北京局的采访。 五年来，耿彦博在大同开展了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作风坚决有力，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工地”。在描绘明代古城的同时，也带来了财政赤字、拆迁矛盾、土地问题以及文物保护的争议。 耿彦博曾经说过，大同有一个大产业，就是在花钱的同时赚钱，在创造特色城市的同时复兴历史文化名城。当城市重建完成时，这将是文化资本崛起的一天。但现在，耿彦博给大同城市建设能否完成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