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教授艾四林解读三中全会《改革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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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印象是，我们的改革更加全面。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前六次相比，这一决定更加全面，即强调全面推进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国防和军队改革、党的建设体制改革等各方面的改革。

如果说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或中期，我们的单项改革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效果，但今天，任何单项改革都难以解决这些难题。只有这种协调、系统和全面的改革才能解决每一个问题和整个问题，这也是其全面性的一个重要体现。

第三，与其他领域的改革相比，经济体制改革是一个关键点。我认为，我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要是由最大的国情决定的。我们主要依靠发展来解决发展、改革和建设中的问题。

我们各个领域改革的主线也很明确。《决定》提出了六个紧密的圆圈，使这一主题更加清晰和详细。例如，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意味着紧紧围绕它，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这意味着我们在经济体制改革的其他一系列改革中应该紧紧围绕这样一条主线和重点。

主持人:这是艾院长第一次读到这个决定时的总体印象。这是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我们已经改革开放30年了。为什么我们在这个时候如此强调改革？

艾·林思:如果你仔细想想，我认为我们至少可以从这些方面来看待这次改革。为什么人们称之为重新开始，改革后重新开始，或者新的改革？我认为一个原因是，从国际的角度来看，改革应该说是目前的一个国际趋势，也可以说是一个重大的时代问题。众所周知，2008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后，它迅速席卷了整个欧洲。迄今为止，世界主要发达经济体尚未完全摆脱这场金融危机，主要经济体的经济增长仍处于缓慢、停滞或上升期，大多数经济体的增长率不超过1%。

这场金融危机引发了包括一些知识分子在内的一些西方政要对西方发展模式和社会结构的反思。因此，这一改革也构成了这些主要发达国家转型过程中的一个改革时期，其中一些国家在各个方面进行了改革探索。

其次，从我们国内的角度来看，改革应该是我们国内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总趋势。经过30多年的改革，我国积累了应该说是各种各样的成就，这些成就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然而，与此同时，我们不能不看到，在积累成绩的同时，我们改革中的各种问题也在不断积累，使我们的改革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进入了一个深水区。

恐怕改革只会在我国进行，而不会完成，因为实践没有尽头，解放思想没有尽头，改革也没有尽头。在过去35年的改革开放中，我国的利益已经多样化，人们思想的可变性构成了我们社会的根本。在这样的环境和背景下，如何形成全社会的共识是我们面临的一大问题。但是，在改革的问题上，恐怕整个社会都没有多少异议。不管什么阶级或兴趣，恐怕每个人都会认为改革是我们走向更好生活的最大助推器。

主持人:当你谈论改革时，你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深水区，每个人都非常关心它。《决定》如何指引我们走改革之路？我们可以看到，《决定》强调改革的道路是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的结合。我们如何理解这个句子？

艾·林思:我想这句话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回顾近年来关于改革路径选择的一些争论。在过去30年的改革中，我个人觉得一个非常成功的经验就是我们坚持以时间为导向，也就是我们坚持摸着石头过河。因为中国的这种探索和中国的这种建设都是服从于事业的，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种探索，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以复制和模仿，所以我们只能在实践中创造和建设一条像社会主义建设那样的道路，这注定了我们的改革必须在实践中丰富和完善。因此，摸着石头过河是我们的成功经验。今后我们应该坚持这一经验，永不放弃。

但与此同时，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和关键时期，所以我们不能容忍任何错误。在这个时候，一个更理性的改革，这是根据改革的规律进行的，可能已经成为我们社会的共识。

如何总结我们改革35年来的一些成功经验，结合这些经验，我们更加注重一些顶层设计，使我们的改革能够赋有规律性，这也是非常重要的。

为此，中央政府成立了中央深化改革小组，加强顶层和宏观层面的设计。我认为这两个方面的结合能更好地使我们的改革大胆而稳步地进行。

主持人:我看到有些人可能会有这样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发展到今天的经济，并处于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状态，有这样一个好的指南作为顶级设计可以吗？我们为什么要触及石头过河的老话题？这有必要吗？

艾·林思:因为我认为我们的《决定》也非常清楚地表明，练习它没有止境。我们的顶层设计是理论设计，理论来自实践。我不认为有人能用自己的思维和想法设计出这么好的作品。

我们35年的改革经验说明了这一点，我认为未来的经验也能证明这一真理。理论来自实践，当然我们的顶层设计反过来指导我们的实践，这必须是相关的。你的理论和实践是相互促进的，这是相互依赖和相互促进的，这已经被无数的事实证明了。

我们之所以强调摸着石头过河，是为了强调我们的实践探索和人民的主体作用。无论你的设计在任何实践中有多好，没有千千成千上万普通人的参与和千千成千上万普通人的大胆探索，我认为我们的顶级设计是不会成功的。所以这种顶层设计没有这种实践的结合，它只能是一个空，这是一个没有坚实基础的东西。我们的顶级设计是摸着石头过河，并有这个实践的基础，否则我们的顶级设计将是一个空.

主持人:因此，在改革的道路上，两者缺一不可。

艾·林思:是的。

主持人:我们的《决定》提出了全面深入改革的总体目标，提出要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如何解释总目标中提到的这两个句子？

艾·林思:我认为它非常深刻，值得我们去认识。第一句话，总的目标是改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我认为有几点值得注意。有人指出，这是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我认为毫无疑问，改革是有方向的。35年成功改革实践的经验之一是，我们始终坚持正确的改革方向。我想这句话回答了我们许多人的一个问题。我们应该升起什么旗帜，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方式进行改革？我们的改革是要完善和发展有中国特色的制度，而不是别的。

第二，事实上，这句话突出了制度建设，这在改革开放初期可能不那么突出，但可能更多的是一种道路探索，这形成了一种沿着道路探索的理论创新。但是今天的改革，恐怕要总结、提炼、巩固一些改革中形成的成熟经验。

我认为改革开放30年来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仔细想想，这些问题并不反常，但至少它们提醒了我们。也就是说，在我们的改革过程中，如果我们不将成熟的思想制度化，就会使我们的改革预期不确定，从而会使整个社会和人们的心理不安，更严重的是，它会在一个社会中产生大量的投机心理。

我认为改革，一个好的改革或一个成功的改革，必须给人们一个相对一定的期望，而制度的建设可以保证这种期望。正因为如此，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更加关注我们制度的完善和发展。

第三个总目标，其实是想起了邓小平在1992年南方谈话中提到的一个问题，即他说我们还要30年才能在各方面形成一个比较成熟、比较定型的制度，所以我们的《决定》提出要到2020年，即邓小平提出的大约30年。我们建议形成一个系统的、科学的、规范的、有效运行的体系，使所有的体系更加完善。

主持人:你的解释也让我们对《决定》中的关键词系统有了更好的理解。

艾林思:总体目标是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我认为这有两个方面，我们应该注意两个关键词。一是用治理取代管理。其含义之一是反映国家治理的经验，因为在国际化背景下，社会主体和市场主体的多元化已经成为一种大趋势，仅仅依靠国家行政权力发挥治理作用是远远不够的。一些思想家提出，在全球化背景下，他提出是否有必要进行无政府的全球治理，即充分发挥市场、社会和公民自身的治理能力。

主持人:你觉得这个观点怎么样？

艾:我不认为整个世界的发展趋势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国家主权仍然是现代社会最基本的特征。但是他提出的问题在哪里呢？在这一治理过程中，如何充分发挥市场和社会的主体作用？

主持人:在这个决策中，据说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我们看到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在《决定》中得到了进一步的澄清，所以请同时阅读这句话。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意味着什么？政府被削弱了吗？

艾:谈的是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而不是市场在国民经济和社会中的决定性作用。我认为这个意思不同。事实上，这句话的意思是要理顺市场和政府的关系。这是什么意思？一是如何界定市场的功能及其作用。第二，如何界定政府的职能和角色，既要强调政府的责任和角色，又要界定市场的职能和角色。我们既不能无限扩大政府的作用，也不能把市场的作用扩大到经济以外的所有社会领域，所以我们也应该避免开放市场。毫无疑问，市场在这种自然准备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我们在市场和政府之间划分范围，这样我们就可以像政府一样在自己的领域发挥自己的作用。

现在政府市场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看到，政府对市场的干预过多，而另一方面，政府的监管是不利的，这是一个矛盾。那么我们的改革就是要理顺这个市场和政府的关系，解决政府的这两个问题。这个政府不能干涉太多。这是第一条规则。首先，它的职责是什么？《决定》明确规定了政府的职责。

在这种情况下，在明确了责任之后，我们应该强化它所承担的责任，而退出一个领域恰恰是强化它在自己领域中的责任。在减法的同时，我们实际上在做加法。我认为市场上也是如此。在市场上，我们也应该在做加法的同时做减法，所以在我们的行政系统中不能以市场为导向。在你的市场管理领域，你不能在市场上做更多的交易，在生活领域也是如此。我们的社会领域不能市场化，市场化后违背了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当市场进入政治领域时，它也影响着政治领域的发展规律。

改革的路径应该是市场归市场，政府归政府，有明确的职责、权限、职能和界限，这样我认为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布局。例如，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强调市场就认为市场是万能的，它可以取代所有其他的运作方式。我认为这应该避免。

主持人:请帮助我们整理《决定》中的关键词。

艾:改革的道路应该是把市场回归市场，把政府回归政府，要有明确的职责、权限、职能和界限，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布局。例如，我们不能因为强调市场就认为市场是万能的，它可以取代其他一切手段发挥作用。我认为这应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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