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赵昌文：正确认识深化国企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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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语录

★不管是“深水区”还是“浅水区”。重要的是，国有企业改革的任务还远未完成，需要进一步改革。

★对于“垄断地位”意义上的垄断，不宜简单地评论“好”或“坏”。不能说所有“垄断地位”的形成都是不好的，尽管垄断地位可能导致许多问题。

★国有企业改革需要顶层设计，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宏观层面的国有资本配置和微观层面的效率提高。

《国际先驱论坛报》记者实习生柴北京记者

应该体现“市场化”的目标

《国际先驱论坛报》:到目前为止，国有企业改革取得了哪些成就？

赵昌文:自20世纪90年代大规模推进改革以来，国有企业改革取得了显著成效。总的来说，国有企业的效益和效率有所提高，竞争力不断增强。我们在调整国有经济布局、改革国有企业产权制度、管理企业内部结构等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此外，在大规模的产权制度改革之前，我们进行了各种不涉及产权制度的改革，如承包经营责任制和租赁制。没有这些改革，就不可能有国有企业和国有经济的现状。在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方面，2003年SASAC的成立改变了过去多头管理的局面。虽然还有许多方面需要改进，但“管人、管事、管资产”的理念和体系已经形成。

问:目前，中国改革已经进入深水领域。国有企业改革也进入深水区了吗？

答:长期以来，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之一是国有企业改革。从理论上讲，国有经济与市场经济的兼容性已经解决，即国有企业可以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真正市场主体，但在实践中仍存在许多争议，如“国进民退”、国有企业垄断、低效率、高收入等。这些问题的背后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进一步改革和发展国有企业的问题。

我认为是“深水区”还是“浅水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角度来看，国有企业改革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需要进一步改革。SASAC将把下一个改革目标定位为“市场化”。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包括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内，目的都是市场化。因此，“市场化”是一个正确的提法，但过于抽象，应该具体化。

国有企业改革面临五大任务

问: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重中之重是什么？

答:首先，进一步完善国有资本管理

管理系统。如前所述，SASAC成立后，多头管理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决，但财政国有资产和文化国有资产仍由不同部门管理。下一步是形成统一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还是沿用现有的分类管理模式，这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探讨。国有资本的统一管理有利于国有资本的整体协调、优化配置和效率提高。此外，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有必要进一步明确国有资本投资者和监管者实际上具有不同的职能。前者反映了企业的“剩余控制权”和“剩余索取权”，而后者是公共管理者的行为；二是“国有资产统一归国家所有，各级政府代表行使投资者权利”。所有地方一级的国有资本管理制度都必须与中央一级的完全一致吗？

第二，对国有资本布局进行战略性调整，即明确哪些行业应该占据主导地位。党的十五届四中全会指出，国有资本应集中在“涉及国家安全的产业、自然垄断产业、提供重要公共产品和服务的产业、支柱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的骨干企业”等领域。，党的十八大进一步提出要“推动国有资本更多地投向关系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产业和重点领域”。这就要求国有经济“进与退”。然而，长期以来，国有企业仍然存在许多机会主义投资行为，只着眼于短期的财务收益，没有从国家战略的高度完全实现“进与退”。此外，除了保持国有经济的发展，国有资产的增量收入或提取的国有资本的相当一部分可以加入到社会公用事业中。因为社会公共事业一直是我们发展的短板，从长远来看，一个国家的社会事业发展和经济增长是相辅相成的。

第三，进一步推进国有企业产权

机构改革。目前，中国国有企业的比例仍高达70%。有必要从战略上明确国有资本在企业中的比重。如果比例过高，就会导致主导地位，不利于企业的治理，也会影响企业的效率、效益和竞争力。下一步，要进一步深化产权制度改革。除了少数真正关系到国家安全的行业外，我们可以保留国有股权或国有股权，其中大部分可以通过多元化和混合所有制适度降低国有股的平均比例，这不仅可以增强国有资本的杠杆效应，吸收更多的社会资本，还可以改善治理结构，从而提高国有资本配置效率。

第四，进一步完善国有企业内部

治理结构。包括选拔任用机制、薪酬制度、考核评价机制等。在国有企业高级管理人员的选拔和任用上，我们现在更多地采用了党政干部和市场机制相结合，以及组织部门考察和市场机制评价，这是一种特殊的制度安排。与通过猎头公司在市场上寻找职业经理人不同，中国国有企业的高管具有双重身份，他们既是企业的经营者，又是一定层次的领导干部。这是一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优点是作为领导干部，他们有更强的责任感和更高的专业水平。但糟糕的是如何将这两个系统很好地结合起来，这确实需要不断改进。干部选拔也存在“旋转门”的问题，即政府官员和企业高管之间的角色互换，把经商的经验带给政府部门，把政府管理的经验带给企业，这也有利弊。

第五，国有资本的经营收入。除了纳税，国有企业还向股东——政府——支付股息。现在90%的国有企业都被纳入这一范围，平均分红率约为12%，远低于世界其他国家国有企业20% ~ 50%的分红率。过去，对国有企业的许多投资都有很大的风险，这与内部留存更多的利润有关。下一步是扩大国有资本的经营收入范围，如文化企业和金融企业；第二，要提高分红比例；第三，实现全面共享，通过公共财政更多地利用国有企业在公用事业中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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