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被改革者”的抗拒 安倍经济学第三支箭即将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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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第一季度，日本经济年增长率达到3.5%后，“安倍经济学”的效果明显；安倍的三支箭开始逐渐发挥威力。除了经济增长，自安倍去年12月赢得大选以来，日本股市已经上涨了55%；与日本过去20年的经济衰退相比，安倍政策的有效性更加明显。例如，日本目前的名义国民收入仅为1991年的水平；尽管日本股市最近大幅上涨，日经指数仍不到1990年泡沫破裂前股价高点的三分之一。因此，日本经济最近的变化确实令人惊讶。一套有方向、战略和行动的经济政策是安倍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给日本带来新面貌的根本原因。当然，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些变化能持续吗？

在安倍的三支箭中，现在要发射的第三支箭是最具挑战性的，也是真正的考验。因为第一个箭头聚焦于宽松的货币政策，结果，无论是极其充裕的资金、日元的贬值，甚至是价格的上涨，都受到私营企业的欢迎，或者至少有一个共识，认为这是必要的。第二支箭的积极财政政策必须付出政府财政负债恶化的代价(目前，政府负债已达到gdp的240%)，但毕竟，增加政府支出是一项普遍流行的政策。因此，前两项政策不仅能起到短期效果，而且容易被人们接受，实施起来也不那么困难；但是第三支箭，也是最关键的一支，完全不同。

今年2月，安倍宣布日本将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谈判，这令许多人始料未及。这种结构性改革必然会影响到许多长期受保护的行业，无论是一般企业、服务业，甚至是农业，这些行业都将直接因开放政策而面临国际竞争。“面对国际竞争”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竞争之后，“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是一个普遍的结果。许多原本躲在国家政策保护伞下的企业，其利润将因对外开放而大幅减少，甚至因竞争失利而消失；此外，很多人会失业，有些行业甚至会成为“夕阳行业”。因此，尽管日本经济的问题确实源于其缺乏开放，但安倍的“第三支箭”的运作也将造成短期伤害。因此，安倍将要面对的是智慧和勇气的考验。

任何改革都必须克服“改革派”的阻力。即使改革给整个国民经济带来好处，那些既得利益者往往不愿意放弃他们原来的权利和利益。当时，玛格丽特·撒切尔大力改革和推动国有企业私有化，为英国今天的成就奠定了基础；然而，那些被要求离职的员工人数大幅反弹。当时，英国街头有大规模的抗议、示威和活动。即使在今天，人们也承认英国的改革是成功的，撒切尔夫人已经去世。然而，这种反愤怒情绪并没有消失。短期伤害和长期利益之间的平衡也是安倍未来必须接受的挑战。

具体来说，日本迫切需要改革的项目实际上相当困难。劳动力市场改革将重振日本企业；零售业的改革也将提高人力资源的效率；土地使用和建筑法规的变化将推动新一轮土地开发；然而，每一项改革都有不同利益集团的反对，这将导致各种政治角力。

例如，今年3月，安倍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解释来说服员工离职。他强调，如果这是一个潜在的微型行业，但每个人都不愿意离开，结果将是整个行业失去竞争力，该行业的所有员工都将失去工作。此外，根据日本政府2011年的一份调查报告，日本企业保持的“不必要的人力”估计达到460万个工作岗位；长期以来，日本的晋升和薪酬是根据资历和年龄排名的，而不是根据能力和贡献。出于所有这些原因，改革的理由是明确的，但阻力不会减少。安倍的第三支箭是否能有力而准确地射中靶心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