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刘士余：银行贱卖论是误解 建议降低国有股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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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中央银行副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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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副行长刘:资产证券化是中国金融业的唯一出路

首届诺贝尔经济学奖中国峰会于2013年3月18日至19日在北京举行。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刘在讲话中说，当四大国有银行重组上市时，许多人批评国有银行“廉价出售”。对此，刘表示，有必要从历史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当时，人们对银行改革没有足够的信心，也不容易找到赞助商。

他还讲了一个关于当时背景的有趣故事。中国银行(601988)的上市完全由中央汇金公司发起。在股东大会上，中央汇金公司总经理谢平既是股东大会发起人，也是会议主持人。他在会上介绍了中国银行的上市情况，并在表决章程时举手，因为他是唯一的股东。

在谈到提高国有资本利用效率的问题时，刘说，今后十年国有资本在国有银行中的比重不应该保持这么高。“保持这么高的比例没有什么大的意义。对于国有银行资本来说，国有资本的资源配置效率不是很高”。

语音记录:

刘:很高兴应邱教授邀请，出席诺贝尔经济学奖中国峰会，分享国内外专家在金融改革和发展方面的智慧和见解。同时，我还与与会朋友就中国金融改革的成就和当前面临的挑战交换了意见。

在我说之前，我突然看到组织者在介绍参与者时给了我一个我买不起的皇冠，说它在1980年被选为澳大利亚社会科学院院士和全球华人商会的名人。这可能是因为编辑在编辑的时候不小心在我的头上戴了其他的皇冠。这是一个务实的社会，一切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因此，我特别请在场的每一个人作证。我跟你说实话，我没有这种事。

让我和你分享一些过去的事情。回顾过去十年的金融体制改革，有助于同志们分析当前面临的金融形势，有助于深化下一步的金融改革，从而对维护金融稳定有更多的认识和共识。

众所周知，在过去的十年里，经济体制改革中最重要的事情可能就是金融体制改革，因为它是中国市场经济改革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过去30年的改革中，我个人认为，或者我个人感觉，我们把企业改革放在前面，把金融改革放在后面，这是金融改革的一个伟大选择，现在是非常正确的。

众所周知，亚洲金融危机后，中国关闭了大量中小金融机构，如信托投资公司、城市信用社、农村信用社、典当行和农村合作基金会。虽然这是15年前的历史，但对于我们今天加快民营金融机构和中小银行的发展仍有许多教训和启示。与此同时，亚洲金融危机后，四大银行的不良资产大幅上升。当时，大约在2000年，国际权威人士评论说，中国四大国有银行在技术上已经破产。当时，四大国有资产公司成立，四万亿不良资产从国有银行剥离。在花了五年时间抵御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我们应对了当地的金融风险，但我们并没有彻底清除它们。保护存款人利益，处置国有银行不良资产。

从2003年开始，我的理解或经验是，我们的金融改革基本上是两条线，一条是重组和重建微观金融基础，也就是说，把金融机构变成真正的金融机构，这是一条主线，另一条是大力发展金融市场，鼓励金融创新。我们可以看到，资本市场，无论是股票市场、债券市场还是货币市场，都在迅速发展。这些发展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

国有银行的改革实际上是一个储存问题。当时，2003年，中央政府决定，无论是银行、证券、保险还是企业，其目标都应该被称为资本重组，具有严格的内部控制、安全的服务和良好的效益。这是在总结中国企业改革的基础上，提出金融企业改革的根本目标。按照这个目标，四大银行的改革基本上分为六个步骤。首先是财务重组，包括核销和审计等部分。二是建立股份公司，三是建立公司治理结构，四是转变金融机制，五是引入战略投资，六是上市，进而达到提高风险控制能力和服务实体经济能力的目的。我为什么要提到这个过去的事件？一方面，我们使这家银行获得了成功，并在那时上市。后来，我们面临着一个很大的误解和压力，也就是说，国有银行被廉价收购了。如果对中国未来十年的金融改革和发展有一个理性的判断和选择，这种过去的争论是值得警示和难忘的。

为什么有人提议廉价收购国有资产？也就是说，当一项战略投资来临时，例如，1.2股，它将出售超过3股，当它上市。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资本翻了一番。有人甚至说高盛投资中国工商银行(601398)赚了很多倍。如果我们将这段历史割裂开来，评价高盛退出中国工商银行，我们将进入重组的误区，这将对未来十年的判断造成非理性的干扰。

当时，我们选择了中国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601939)作为银行重组的首选。当时，我们说股份有限公司的发起人不少于五人。当时还规定三年内不能转让发起人。当时建行的股东制度启动的时候，找五个发起人是很辛苦的。当我们到达中国银行时，我们想到了两个选择。一个是找到五个自然人加上一个国有资产公司，这五个自然人将支付一美元。这也符合国家规定。然而，似乎一个人会通过法律规定支付一美元来玩游戏，这不是很好。我们沿用了国务院原来的规定，即可以设立股东融资的独家发起人。这样，中国银行就完全由中央汇金公司发起。当时中央汇金公司的总经理叫谢平。中国银行股东发起会议时，会议上有一个记录，就是说谢平既是股东发起者，又是会议主持者。何主持会议，并表示中国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发起人会议现在开始，然后表决通过章程。他也举手了，因为他是唯一的股东。也就是说，对我们来说，找到一定比例的人作为赞助商并不容易。当时，对央行改革的信心不足。

我说的是中国建设银行。我们有一部分要转让给一家大型国内机构，他想成为发起人。但入会后，监管出现了问题，说他不能成为入会者。我们决定以中央汇金的名义向他转让30万股。当时，根据《公司法》，发起人股东三年内不得转让股份，因此在1: 1.05时将股份交给了他。我为什么要讲述这段历史？也就是说，战略投资的进入，说它是廉价购买，可能有点违背历史的实际情况。我说这个故事的第二个意思是，在未来的十年里，我们认为国有资本不应该在国有银行中保持这么高的比例，以提高利用效率，所以如果收回这个比例的股本，它可能会面临相当大的压力。如果我们说我们还是低价买入，将来可能很难维持国有股。事实上，保持较高的比例意义不大。对于国有银行资本来说，国有资本的资源配置效率不是很高。

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进行了一次大的改革，那就是农村信用社。众所周知，当时有33000多个农村信用社，在农村，特别是在中国的县域经济中保持着绝对的主体地位。当时，农村信用社的不良资产和管理水平相当差。最后，国家利用一些资源，加上市场力量和地方政府的力量，将农村信用社转变为资本相对充足、管理规范的经济机构，为县域经济和农业、农村和农民服务。在这十年里，农村信用社改革基本实现了目标。当时，我们称之为两头抓、中间抓、大改革好、小改造好，这使得中国的这一批中型银行率先进入资本充足、治理规范的股份制企业。在过去的十年里，这件事的目标已经基本实现了。

过去十年的第二件大事是中国资本市场的跨越式发展，包括股权分置改革。事实上，自股份公司成立以来，我国上市公司的股份一直没有划分为普通股和优先股，而是分为流通股和非流通股。这是资本市场定价后的扭曲。2005年，这一制度进行了改革。近年来，资本市场进入了一个相对快速的发展阶段，特别是中小企业板、创业板和新三板的加入，这是一种针对中小企业的股权转让制度。

资本市场也有一项重大改革，那就是大力发展过去由政府监管或批准的债券市场。2004年后，根据资本市场发展的需要，鼓励金融创新。2007年，成立了全国金融市场机构投资协会。该机构成立后，基本停止使用行政审批方式，而是采用市场化的组织机制，相应提高了公司债券和公司债券的市场准入效率，相关部门继续实施行政审批制度。到去年年底，中国债券市场的总容量为26万亿元，公司关注的实体经济信用债券约为7万亿元。根据dis统计，中国债券市场今年的托管量、发行量和交易量基本上是世界前四，或者说是第三，亚洲第二。这一具体数字可能因不同的口径而有所不同，但至少我们的市场改革在过去十年里发生了重大变化。债券市场在配置资源和丰富投资工具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是重大改革有序推进了人民币汇率和利率市场化改革，我们的文件和公开出版物对此进行了回顾和展望。

第四，2009年，中国金融系统正式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组织的金融部门规划评估。我们在2003年就准备这么做了，但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国有银行的不良资产比例非常高，农村信用社的不良资产比例也非常高，以至于我们的许多银行仍然不能谈论公司治理的概念。因此，很难接受同行的评价，但当时，我们开始多部门合作的政府进行自我评价。金融危机后，中国政府按照二十国集团峰会达成的共识履行了承诺，我们接受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评估，因为到2009年，我们的重大改革基本完成，资本充足率、内部控制和操作安全等方面都取得了很大进展，我们可以有条件地接受和欢迎国际评估。

评估团在过去十年整体改革的基础上，充分肯定了中国的金融稳定和行业发展，并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如最近资本市场运动对中国经济增长可能产生的影响。房地产市场的问题以及国内需求和出口部门之间的平衡可能会产生溢出效应。同时，也对我国的支付清算系统提出了许多建议。对宏观审慎和周期管理提出了许多建议和希望。这些方面非常相关。

在经历了大力发展金融市场和重组重建金融机构微观基础这两条主线后，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金融机构、独立经验、风险能力和水平在过去十年中有所提高，金融市场的深度、厚度和广度在三个维度上得到拓展。众所周知，我将举一个例子来说明这次改革的目标检验。两天前，全国人大批准了铁道部的改革计划。当时，从我在中央银行负责金融稳定、金融改革和金融市场的角度来看，我接到的电话最多，包括行业和市场，也就是说铁道部被取消了。铁道部的债券和贷款呢？这是一个重大变化。我当时真正想的是，需要好好研究才能给投资者一个满意的答案。说白了，这也是中央政府做出的一个审慎的决定。但令我最欣慰的是，市场反应与四大资产公司成立时完全不同。在铁道部的2.6万亿债务中，约有1.4万亿是银行贷款，7，500亿是铁道部发行的债券。铁道部发行的债券不仅由银行持有。有人说中国的债券市场是一个贷款债券市场，但这实际上是错误的。我们是一个高储蓄率的国家。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市场中，债券发起人都必须是银行。然而，今天，我们的银行持有公司债券，自2002年和2003年以来，这一比例一直在70%左右

如此多的机构投资者对此事表示关注，这表明金融市场已经发展到相当大的阶段，包括国有银行和上市银行的股东，因为如果这部分贷款的风险权重与原铁道部不同，将会影响银行的利润，进而影响股东的权益。因此，我认为在这个市场、资本市场、货币市场和债券市场之间已经建立了一个很好的有机的整体市场体系，这是我非常关心的问题。

要谈中国下一步的金融问题，我们还应该分析中国的经济问题。事实上，里面没有太多深奥的东西，用教授的话来说可能有些尴尬。我们的官方语言被称为不平衡、不协调和不可持续的。因此，我们必须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这句话是中国金融业目前面临的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为什么？因为我们目前的经济结构，或者说支持这个经济体系的运行，主要依赖于间接融资或者银行贷款。那么，无论是节能减排、结构调整还是淘汰落后产能，都可能产生相当大的财务成本，因此，毫无疑问，银行将支付这一财务成本，或者金融业将承担未来经济结构调整的相对较大的市场化成本。这件事迫在眉睫，那就是调整结构，改变模式，特别是今年持续了好几天的雾霾，使全国人民在调整结构，改造落后产能上达成了共识。今天，专家们非常幸运，没有遇到阴霾。

也就是说，在这种不平衡、不协调和不可持续的情况下，金融体系必须承担金融成本。从金融业本身来看，现在的问题是银行贷款的持续增长导致了商业银行在资本市场的融资对其他实体经济的溢出效应。因为在过去的五年中，为了保持经济增长，银行贷款的增长已经占用了1.33万亿新资本，而在未来的五年中，可能有必要从核心资本向有偿资本补充1.66万亿新资本，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也就是说，银行贷款的增长和资本的补充基本上类似于多加水和多加水的关系，这本身是不可持续的。唯一的出路是大力发展资产证券化，通过资产证券化将银行的表内资产转移给更多的市场投资者。

还有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由于不同国家的监管法律不同，对银行体系的监管也不同。无论如何不同，中国现有的银行体系是客观存在的，并具有一定的规模，而且规模还在不断扩大。然后，银行系统中的这些产品和基金基本上侧重于实体经济的发展和服务。我们知道，中国实体经济的特点是投资驱动，也就是说，它长期遭受投资饥渴。我担心影子银行资金会进入房地产，落后于产能，或者一些资质较差的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这可能会产生较大的风险。因为影子银行的产品跨越了货币市场和资本市场。转型之后，可能会有跨市场风险。

基于以上判断，我认为未来十年将基于开放市场的制度建设。运动员非常重要。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体育场馆的国际现代化、竞赛规则的国际现代化和规则的市场化都非常重要。首先，运动员的体能训练仍然需要很大的努力，中国的金融体制改革应该被推到一个更高的阶段，因为现在国家的持股比例仍然太高，整个金融机构和公司治理还很不现实

其次，我们必须发展一个新的私人主导的中小银行体系。第三，坚定不移推进利率市场化和汇率市场化改革。我个人认为，如果未来十年国际经济金融形势不像当前金融危机那样逆转，我们一定会在未来十年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发展过程中完成这两项改革。其次是资本账户可兑换和人民币跨境使用。我估计未来十年国际市场不会有大的变化，我们可以完成这项改革。

另一方面，我们需要进一步完善相关的金融安全网。中国银行已经多元化，银行体系建设，特别是大、中、小银行建设已经达到一定的初始阶段，即银行层次清晰，银行股权完全市场化。下一步是增加更多的小微银行，相应的保险体系将在未来十年内完成。对于影子银行、中小金融机构和金融产品的创新，防范风险非常重要。一方面，需要构建相应的法律体系，另一方面，需要监管能力的建设。因此，下一步，再加上金融业综合经营的推进，迫切需要中国的“一线三会”，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国家外汇管理局，和政府财政部真正建立一个明确的分工，明确的规则，坦率地说，在这方面，我们原本是一个中央集权的政府，它有最大的优势和效率的分享机制，应该以最低的成本实现这一目标。然而，事实上，我们离这个目标还很远，我们相关的监督方法还有待改变。建立金融监管机制，共同防范风险，仍是未来十年的重要任务。

总的来说，我在会上与朋友和专家讨论了很多情况，我对中国未来十年的改革和金融形势持乐观态度。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