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下月卸任央行行长 货币量十年翻5倍引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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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岁的周小川将在下个月的任期内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货币股”

“下个月，刚刚满65岁的周小川将辞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一职。他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工作了10多年。十年来，中国金融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金融危机再次席卷全球。世界金融结构悄然发生了变化，中国的处境与10年前不同。在过去的10年里，货币政策的每一次运用都让周小川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他赢得了掌声并引起了争议。他是众所周知的和质疑。”

引领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改革

英国《金融时报》将周小川描述为“中国最有能力的技术官僚”。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改革无疑是周小川行长职业生涯的亮点。

周小川出任央行行长后，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改革试点正式启动，周小川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2002年，海外媒体对中国金融业提出了很多批评。有人说中国的金融体系是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也有人说中国的金融体系在技术上已经破产。当时，银行业的不良贷款率高达25%，由于统计原因，25%在实践中是打不倒的。周小川非常清楚地记得这段历史。

2004年1月，向国有商业银行注资的计划浮出水面。令业内人士惊讶的是，此次注资使用的是中国的外汇储备，而不是财政部所谓的1300亿元人民币的直接注资。“注资是国有银行改革中最难的骨头。然而，周小川绕开了金融界，用外汇储备注入了资本。这显示了他的灵活性。他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一些市场参与者评论道。

在国有银行改革中，“廉价出售论”和持股比例等争议时有发生，但周小川的态度非常坚决。他表示，国有商业银行之所以选择“股份制改革和发行上市”的改革路径，是经过一系列认真研究后选定的，主要是借鉴了国有工业企业实施股份制改革和公开上市的成功改革经验。

股改后，所有大型国有银行都走出了“技术破产”的困境，经受住了金融危机的考验。然而，在工行、建行、中行进入全球市值最大的10家银行后，周小川非常平静:“银行排名标准很多，市值只有一个，除了营业额、总资产、核心资本等。，即使市场价值是动态的。我的意思是，中国银行(601988)改革的路还很长。特别是，中国金融业应特别注意与时俱进，强调风险意识，任何时候都不要自满。”

“人民币先生”积极推进汇率改革

周小川因推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被媒体誉为“人民币先生”。

周小川曾经这样介绍过中国汇率改革的背景。事实上，中国的汇率制度改革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了。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经历了几次重大改革:1994年1月1日，官方汇率与市场调节汇率合并；4月，外汇市场成立；1996年，经常账户实现了可兑换。当我们继续前进时，我们遇到了亚洲金融风暴。出现的一个问题是，如果汇率改革，机构不健康，就会引发风险。因此，风暴过后，2003年10月，国务院决定先对国有银行进行改革，逐步放松外汇管制，推进外汇市场建设，然后进行汇率改革。

他最后说:“因此，这次改革不是迫于某些国际压力，而是中国从自身改革和发展的实际需要出发作出的重要决定。”

2005年7月，中央银行“出人意料地”宣布了外汇改革的开始。核心内容有三:人民币不再盯住单一美元，而是指一篮子货币，根据市场供求关系浮动；汇率将是浮动的，但有一个合理的范围；人民币对美元一度升值2%。

当时不乏反对意见，甚至有专家批评他。特别是，中国升值的外部压力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反作用。周小川一再强调，实施人民币汇率改革是“非常艺术的”。"在这方面，我们主要遵循主动性、可控性和渐进性原则."

“超主权新储备货币”的提议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2009年12月，周小川被《时代》杂志列入候选名单，主要是因为他的第一个提议“重建一种新的超级主权储备货币”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

2009年3月23日，央行行长周小川在央行网站上发表署名文章，首次公开提出创建超主权国际储备货币的新思路。他建议建立一种与主权国家脱钩的国际储备货币，并能保持其币值的长期稳定，从而避免主权信用货币作为储备货币的固有缺陷。周小川还建议扩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特别提款权”，以取代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

据《时代》杂志报道，以周小川为首的中国人民银行与美联储具有同等地位，在国际市场上有很大影响力。《时代》还援引业内人士的话说，周小川“聪明、好学、坦率”。

同年12月，《美国外交政策》(American Foreign Policy)杂志评选出了今年的100位思想家，周小川名列第九，因为他“警告国际社会不应再依赖美元”。该杂志评论称，周小川在3月份大胆提议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s)取代美元作为储备货币，他对美国经济政策的批评表明，中国政府对自己的经济政策越来越有信心。

2011年，周小川满载而归，国际金融领域的权威杂志《欧洲货币》授予周小川2011年世界最佳央行行长。在《福布斯》年度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排行榜中，周小川在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排行榜中排名第15位。

不幸的是，周小川没有入选2012年全球十大央行行长之一，他的评级为“b-”，比2011年低了半个级别。

利率改革已经成为一种遗憾

2012年11月，周小川在财新峰会上发表了题为《新世纪中国货币政策的十大特征(002280)》的演讲，这被普遍认为是他担任央行行长十年的总结。

周小川表示，中国经济转型过程中仍然存在“过热冲动”，有必要始终强调预防通货膨胀。此外，中国的货币政策采取了多目标体系，包括保持低通胀、促进合理的经济增长、保持充足的就业和维持国际收支平衡。第三，我们非常重视金融机构的健康，强调在线恢复和紧急援助。

此外，货币政策手段也逐渐从计划经济转向更加市场化，这是周小川总结的第四个特点。

周小川还提到了汇率和利率的市场化。周小川将中国货币政策的第六个特征概括为:周期性的国际收支双顺差，两个顺差的平行时间相对较长，市场流动性明显过剩，同时带来通货膨胀压力。“所以多年来，我们很多学者都在密切关注如何做好流动性对冲工作。”

关于第七个特点，周小川认为，这是启动宏观审慎政策框架的第一步，丰富了货币政策工具箱。“在反周期调整过程中，我们也可以根据中国的具体情况，使用一些与中国经济特点相关的指标和控制工具。总体精神与宏观审慎监管相同。”

周小川总结了他在金融危机期间的工作:“为应对当前的国际金融危机，货币政策反应迅速，力度足够，退出及时。”

最后，周小川提出要不断测算产出缺口、潜在增长能力和供求结构的匹配度。他说:“我们的价格有些扭曲，有些受传统计划经济的影响，总供给和总需求的结构也不匹配。因此，有必要测量这种条件下的产出缺口，然后根据情况的变量。让我们更好地指导货币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纵观周小川十年的央行行长生涯，利率市场化改革尚未完成，这可能是他的一大遗憾。事实上，许多事情都超出了央行行长的控制。利率决定的自由始终困扰着央行。在2012年博鳌亚洲论坛上，当周小川回答“如何看待贷款利率下调的建议”时，他坦言，“我对这篇文章的评价可能不太合适。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们鼓励各种研究机构和经济学家参与政策讨论，提出各种评价和建议，这有利于货币政策的形成，有利于改革开放。”

“货币过度”引发争议

当然，对于周小川和他的央行还有很多疑问，其中最大的争议就是人民币的流通。数据显示，2012年广义货币总量接近100万亿元，而周小川在2002年刚刚接任央行行长时，这个数字仅为18.3万亿元。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的货币已经升值了五倍，尤其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中国货币的增长率更加惊人。这也引发了一场激烈的社会讨论:如此高速的人民币升值会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吗？

2011年3月18日，周小川在中国人民银行第69届学术报告会上发表了题为《中央银行治理研究:问题与重点》的演讲。其中，我们谈到了“货币过度”的热点问题。近年来，人们经常在中国提出“货币过度”的概念，并将其解释为物价上涨的主要原因。周小川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周小川指出，在中国，“过度货币发行”一词接近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非经济性发行”概念。非经济发行是指货币供应量超过实体经济的需求，而经济发行是指货币供应量刚好满足实体经济的需求。过去，中国的实体经济只覆盖了物质部门，不包括服务业。因此，随着市场化的深入和经济的快速发展，货币供应量很快超过了当时“实体经济”的需求，表现为超经济发行，即所谓的“货币过度发行”。但实际上，货币供给不仅是为了满足实体经济的需要，也是为了满足服务业和金融市场的需要。

周小川还指出，由于大多数研究和实证检验都证明货币供应量调控与央行维持物价稳定的目标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因此西方学术界基本上放弃了货币供应量指标。

在去年底的财新峰会上，周小川回顾了金融危机期间采取的措施，他说:“要大力防止这种对危机的调控。我们说每种药都分为三种毒药，吃药肯定有副作用。为了防止以后出现副作用，我们应该强调及时停药。如你所见，中国成功应对了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中国率先复苏，复苏相当强劲。然而，在复苏的后期，出现了通货膨胀上升和消费物价指数上升的反应。然而，总体而言，中国及时将货币政策调整回中性或正常的货币政策。总的来说，行动还是比较快的。”

周小川没有否认当时的货币政策滞后。“现在回头看，如果我们能做得更快，可能会更好。现在可以说，当时的争论非常激烈。关键是，前瞻性判断并不容易，而且会有很多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