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决定性”是向政府干预模式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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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正式发布。记者就国家安全委员会、改革领导小组、市场经济定位等关键问题采访了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宏观经济研究所的常秀泽教授。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新大革命 21世纪:如何理解《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中关于“改革开放是中国各族人民在新的时代条件下领导的新的大革命，是当代中国的最大特色”的提法？常秀泽:对中国的改革，特别是下一步要进行的“五环改革”，即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和生态体制的改革，有什么科学的判断？我高兴地看到，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表达了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论断:“改革开放是党在新的时代条件下领导的新的伟大革命”。这个判断相当深刻。我记得去年12月初，习近平同志来深圳的时候，也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它被正式纳入党的文件。这一判断揭示了新阶段中国综合改革的性质和意义。回顾八十年代，邓小平同志说过，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现在“新大革命”和“第二次革命”是一脉相承的。这里没有提到次数，强调大革命是“新的”,这也给空留下了足够的历史，避免了受“时代”的限制，因为解放思想永无止境，改革永无止境。 21世纪:如何界定市场经济的地位？张秀泽:从1979年开始，我就在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从事改革理论的研究。从我30多年的研究经验来看，中国在市场经济上的地位有三个步骤:第一步，在20世纪80年代末，有人提出要发挥市场的“重要”作用(当时没有提到市场经济，只提到了市场)，但没有解释；第二步，199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谈到市场经济时，有人说“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中起着根本性的作用”。请注意这三个词——“基础”。应该说，“基本”比含糊的“重要”要清楚得多，但“基本”却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很容易给人一种印象，好像有一种决定的权力凌驾于“基本”之上。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它客观上为政府主导的经济模式或政府干预模式提供了理论条件。为什么政府对经济的干预一直如此之差，尤其是在投资驱动方面，而政府主导型的干预又如此严重？不得不说，这与上述理论漏洞有关。现在是第三步，即将“基本”改为“决定性”。“决定性”不仅指它在强度、力度和深度上的同等变化，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它还具有一定的质的提高。这表明中国应该告别政府主导或政府干预的模式，这是中国人经过30年的努力对市场经济地位的一种新的理性认识。《决定》还指出，要全面深化改革，必须进一步解放思想，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坚决消除各种体制机制的弊端，努力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更广阔前景。如何理解？常秀泽:这是《决定》中主要强调的三个解放。一是解决思想问题，二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三是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前两点过去已经讲过了，第三点我们要特别注意的是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这属于社会领域的改革和政治领域的改革，即充分发挥全体公民和社会组织的活力。目前，我们的社会活力不足，只有清除抑制社会活力的“石头”，才能释放社会活力。 21世纪:如何理解“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为创造而竞争的活动”？常秀泽:这句话应该联系“社会活力”来理解。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是五大生产要素。这五种生产要素背后一定有人。我们从社会的角度来研究，每个因素背后都有一个个性化的载体。谁是劳动的主体？在千千成千上万的劳动者中，劳动是第一位的，把劳动放在第一位，后面还有一群劳动者。谁是知识的主体？知识分子当然有大知识分子和小知识分子。谁是技术的主体？具体表现为技术专家、技术工人。谁是管理的主体？是企业和经济管理人员、职业经理人等。；谁是资本的主体？指各类投资者，包括公众投资者和非公众投资者。我们刚才谈到这个新词，叫做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谁的活力增强了？以上五个要素对应五个主体。必须增强工人、知识分子、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和投资者的活力，并赋予社会中所有这些群体以活力。 新的领导机构 21世纪:如何解读中央政府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的成立？常秀泽:中央政府成立了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其任务是16个字和4个关键词。首先是整体设计。该小组成立后，将继续遵循本决定提出的大框架、思路和总体设计。第二是总体协调，因为它下有许多部委，包括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银行、国土资源部等等。今后，它将对改革进行全面协调，是权威的协调者和协调者。第三是全面发展，负责全面发展。四是监督实施。 1980年代和1990年代，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和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于2003年正式撤销，并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十年前，原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被称为计划委员会和发展技术委员会，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成立后，它被称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这个小组进入下一步后，这个小组不仅仅是恢复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和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它比以前高多了。它应该在这些部委之上，是全面深化改革的中央领导小组。从逻辑上讲，根据我的经验，它下面可能有一个办公室，简称“中国改革办公室”。有了这个机构，下一次全面改革就有了强有力的组织保证。 中央政府成立综合改革领导小组后，问题是如何超越当前的既得利益。如果我们能够超越利益模式，这个最高机构将会取得巨大的成就。我认为摆脱既得利益的束缚并超越它们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同时，这个机构是党的机构，在“五环改革”中，如何做好党政协调工作，我认为下一步还需要探索经验，其中可能有一个磨合过程。 21世纪:你如何看待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成立？常秀泽:中国过去没有这个机构，但是有一个国家安全部。该国家安全委员会应管辖外交、军事、公共安全、国家安全、国土安全，以及商务部、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宣部、国际联络部等。它是全方位、高层次的。这样一个委员会也需要一支高端人才队伍来承担国家安全工作。《决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体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你怎么想呢?常修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是三中全会首次提出的新提法。国家治理体系，这是从治理国家和保障国家安全的高度提出来的。可以预见，以十八届三中全会为标志，中国将全面推进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和生态的五环转型。这是一个全面治理国家的问题。因此，国家治理体系和能力需要现代化。当前的国家治理体系中仍然存在一些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那么，如何实现国家治理体系的现代化呢？这个问题也是新的，现在提出来是因为中国的下一步是全面改革，这是一个很大的亮点。同时，为了实现这一全面改革，治理体系的完善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需要对其进行研究。 21世纪:如何建设服务型政府？常秀泽:转变政府职能，深化行政体制改革，建设法治政府和服务型政府。服务型政府的对立面是管制型政府或干预型政府。在我看来，各级政府应该成为中立的政府。在经济活动中，政府应该是服务型政府，保持中立。例如，我们刚才谈到了包括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政府站在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的哪一边？中立。在政府、企业和劳动三个角度中，政府代表哪一方，企业和劳动还是管理和劳动？我认为政府最好超越它。未来的社会将是一个大三角，政府、企业和工人都在角落里。政府处于中立地位，扮演着仲裁人的角色，制定市场规则并进行仲裁。 21世纪:如何理解“把权力放在系统的笼子里”？ 常秀泽:把权力锁在体制的笼子里是一个新的提议，我们需要一个廉洁的政治。怎么关掉它？要注重制度、反腐制度和机制的创新以及制度保障。我建议围绕“把权力放在体制的笼子里”，建立一个权力制约和监督的机制，该机制应着眼于政府自身体制的改革，同时应作出相应的制度安排，如官员财产公示制度，《决定》也提到了这一问题。现在我们应该尽快试点，从点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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