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国企改革的反腐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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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经济已经逐步向市场化转变。然而，由于历史和制度的原因，国有企业仍然遍布各个行业，并对许多行业拥有实质性的控制权。与此同时，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有企业腐败现象频繁发生，目前立案数亿甚至数十亿，呈现出明显的利益集体化、共同分赃、掠夺公开等特征。

国有企业腐败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原因是与公共权力的密切关系。大多数国有企业由中央或地方SASAC出资并直接管理，这在特殊的政府关系中自然不同于私营企业。这为国有企业寻求权力庇护、享受“特殊”政策待遇和控制国家财力奠定了“寻租”的预期。

特别是，国有企业高管的任命来自于政府部门的派遣，他们在成为国有企业高管后往往会保留政府官员的级别。一些国有企业高管任职前没有足够的企业管理经验，也没有完善的奖惩机制来保证他们对企业的经营状况负责，这使得这些国有企业高管将行政系统中的官僚作风和权力关系带入了这个领域。同时，国有企业表面上具有市场地位，市场面纱的掩盖使得国有企业领导人缺乏更多的约束，这使得现实中更容易滋生腐败。

第二，国有企业的垄断带来腐败。一些国有企业在某些领域获得了事实上的垄断地位，其中一些是人为建立的行政垄断。因为国有企业在他们的领域有绝对的发言权和控制权，所以在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都有很大的寻租范围空。在没有制度约束的情况下，寻租机会将不可避免地演变为寻租现实。

第三，自2008年以来，由于担心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中国已将注意力转向稳定经济。政府刺激的大部分巨额资金流入了国有企业手中。当时，政府无暇顾及国有企业的腐败问题，这使得国有企业的高管们面临着巨大的腐败诱惑。

第四，国有企业不可避免地会爆发长期潜在的委托代理风险。现实中，国有企业和国有资产管理中的委托代理风险长期存在。由于虚拟产权和产权界限不清，作为最终客户的人民和作为最终代理人的国有企业领导，都不能有效地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由于国有企业治理结构不完善，国有企业的国家监督实际上主要依靠外部监督。国家通过各级检查组和纪律检查委员会对国有企业的不当行为进行监督检查，但由于外部监督的巨大成本和各级政府与企业之间的利益关系，监督效果并不好；在企业内部，虽然所有的国有企业都有纪检部门，纪检部门的人员都来自企业内部任命的高管，但实际上，他们不能按照规定严格监督企业管理者。

综上所述，由于巨大利益的诱惑和缺乏相应的制度约束，国有企业成为腐败高发区是不可避免的。深入思考后发现，国有企业腐败的根本症结在于现行经济体制的不完善。自20世纪90年代国有企业改革以来，由于改革不彻底，国有企业处于监管缺失、产权不清、市场监管不力的社会背景下。通过企业改制、关联交易、收受回扣、提高管理成本等方式隐瞒、转移和挥霍国有资产是不可避免的。

鉴于上述腐败原因，要解决国有企业改革的根本问题，我们不仅要打击国有企业的腐败，还要从当前反腐倡廉的力度入手，进一步推进整个制度环境的改革和完善。

首先，国有企业已经完全政企分开。有必要将国有企业的行政性和市场化身份分开，剥离国有企业的特权身份，使政府真正成为市场竞争的维护者，维护市场经济的正常运行秩序，使国有企业真正参与市场竞争，实现市场对资源的有效配置。

其次，完善国有企业的现代管理制度，实现企业的现代化经营。将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引入国有企业，完善企业人事管理、财务管理和年终审计制度，实现企业监督管理的去行政化。

最后，建立和完善国有企业综合监管机制。在社会监督方面，全国人民作为国有资产的所有者，可以考虑通过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对国有企业进行监督检查；在内部监督方面，企业员工的利益与企业发展的命运息息相关，因此应该赋予他们管理和监督企业的权利，这不仅有助于提高工作积极性，而且对打击腐败、维护企业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正文/小昭作者是北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原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研究中心宏观战略司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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