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岁新制度经济学鼻祖科斯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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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9月2日，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新制度经济学创始人罗纳德·科斯在芝加哥一家当地医院去世，享年102岁。

科斯所在的芝加哥大学在其讣告中将科斯描述为经济学和法学的创始人之一。《金融时报》的讣告标题是“科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他解释了企业存在的原因。”

据Caixin.com介绍，经济学家吴敬琏在电报中说，“虽然中国经济学家直到1985年才听到科斯这个名字，但从那以后，科斯的理论一直是照亮中国崎岖改革道路的一盏明灯。”

曾与科斯有过交往的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韦森在接受《晨报》记者采访时，将科斯描述为“经济学的圣人，科斯是一个纯粹的完全围绕经济学思考的人。”

“我的生活总是很幸运”

科斯并不是出生在一个学者家庭。1910年，科斯出生在英国伦敦郊区的一个邮政工人家庭。科斯的父母受教育水平低，12岁就辍学了。科斯小时候因为腿部疾病被送进了一所残疾人学校，这导致他接受正规教育的时间比别人晚。

然而，科斯成功地进入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并结识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第一任导师和教授阿诺德·普兰特。普兰特向科斯介绍了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理论，并帮助科斯获得了研究美国产业结构的奖学金。

科斯后来回忆说，普兰特改变了他的生活，去美国的奖学金旅行成了经济学家的一条路。“在每个节点，我的生活总是非常幸运。”

科斯1932年从美国回到英国后，提出现代企业的边际是由相关市场组织的成本和方向决定的。1937年，在伦敦经济学院任教时，他发表了《企业的本质》(Nature of Enterprises)，这是科斯的代表作之一，但科斯自己也承认这篇文章被冷落了。科斯也娶了他的妻子卢思，卢思于2012年去世，享年100岁。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科斯加入英国政府做统计工作。科斯说，六年的政府生涯对他个人成为经济学家的过程没有影响。"其中一些可能只会加强我对经济学的爱好。"

有趣的是，科斯早年说数理统计不适合他自己的口味，所以他更喜欢研究法律和经济体系领域，如企业和公共问题。

从1951年开始，科斯在布法罗大学花了几年时间研究公共事业，这为他后来的著作《社会成本》奠定了基础，并创造性地将交易成本纳入经济分析。

科斯后来说，《企业的本质》和《社会成本》没有立即得到经济学界的认可。

然而，科斯的理论在这两部著作中此后被定义为“科斯定律”。

1991年，科斯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因为他发现并阐述了交换成本和产权在经济组织和制度结构中的作用。

科斯一直非常低调。在2012年接受芝加哥大学信息办公室采访时，他说他只做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不做。“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所做的事情如此特别。”

与其他经济学家相比，科斯的代表作并不多。他从来没有单独写过一本巨著，据说所有的文章加起来超过10万字。科斯大部分时间都在芝加哥大学的《法律与经济学》杂志上度过。他喜欢参加研讨会，与人交谈，然后向他人提交手稿。科斯曾经说过，他想利用这份出版物来改变一些观点，并为学术讨论提供一个场所。

科斯本人在1964年加入芝加哥大学法学院，直到去世。科斯曾在利物浦大学、伦敦经济学院、布法罗大学和弗吉尼亚大学任教。

“新制度经济学的领导者”

韦森指出，科斯的理论看起来很简单，但却有深刻的思想。"他是新制度经济学的领导者."

英国《金融时报》以科斯的《社会成本》为例，称这一理论为困扰上一代经济学家的外部因素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比如冒烟的烟囱，不管这些烟囱的所有者是补偿邻居还是贿赂工厂限制排放，它们排放的烟雾量都是一样的。

“这引发了新的思考。责备工厂主是不合适的，但这是非常有效的。与这些组织与工厂主讨论的受害者相比，工厂主直接支付烟雾受害者。成本要低得多。”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科斯的理论影响更广。市场力量不仅在经济系统框架内推动交易的发展，而且设计经济系统。

韦森说，20世纪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之争的根本问题可以在科斯的理论中得到反映。“这涉及到市场经济或计划经济来分配资源，如果没有市场交易成本的话。企业交换生产成本、法律成本、合同执行成本等。但市场上还有其他成本，即管理成本。如果内部组织成本高，就让市场来解决。如果企业内部没有组织成本，那么整个国家就是计划经济。”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史晋川告诉早报记者，科斯对经济理论的研究在扭转潮流和纠正偏见方面起到了纠正作用。“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来，新古典经济学经济理论研究的焦点一直是经济运行机制，包括微观层面的市场机制、宏观层面的政策工具等。相对被忽视的是，经济理论研究中的制度前提存在带有前提条件的制度问题。“但科斯的伟大理论贡献在于唤起人们对经济制度和制度研究的关注。

史晋川还指出，在经济理论的研究方法上，自新古典经济学诞生以来，研究变得越来越科学、正式和精确，理论模型越来越多，数学分析和定量分析越来越多。“但相对而言，对现实世界的研究在某种程度上被忽视了。科斯的研究方法是通过关注经济运行的现实世界，在这些现实世界中发现一些现实事件，并通过这些(有代表性的)现实事件反映这个现实世界。”

史晋川说，科斯的研究方法之一是用案例研究来研究现实世界。

“现代经济学已经成型”

2013年，科斯和他的助手、浙江大学科斯经济研究中心国际部主任王宁出版了新书《改造中国》，提出了“改造袁爽”的理论，一是政府的推动，二是边际革命。正如书中所提到的，中国正在进行的市场化改革实际上更多地是通过基层社会的实践来实现的；许多人认为中国的成功在于国家主导的“资本主义”，但真正起作用的是边际改革和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

在逐步完善市场经济的过程中，科斯进一步呼吁重建意识形态市场的自由。在去年的一篇专栏文章中，他写道:“邓小平称‘解放思想’是中国改革的先决条件之一，但它尚未真正实现。”“信息和思想的积极交流将为‘和谐社会’提供不可替代的基础“。

虽然科斯的理论被认为对中国的经济改革有着深远的影响，但科斯本人从来没有去过中国，也不了解中国。

韦森回忆说，2010年7月，他在芝加哥的一次制度经济学会议上与科斯有过接触。“他知道我在中国做制度经济学，所以我坐在他的轮椅旁边。我们谈了大约一个小时。”韦森说，科斯一开始的一个主要观点是，现代经济学是有偏见的，所有的模型都是现成的。这不是最初的传统经济学。经济学应该回归古典传统。“他说，中国经济现在正在发展，未来经济的发展是以中国经济学家为基础的。”

韦森告诉早报记者，许多国内学者原本计划在今年10月接待来自中国的科斯。科斯很老了，没有孩子要照顾。生活更加艰难。“当时我们想，只要他来中国，我们就不会让他回去，因为每个人都可以照顾它，经常去参观它。”

韦森说，他今年4月有机会去芝加哥，可以再次拜访科斯。然而，由于生意繁忙，他找不到时间，他原本计划在10月份带科斯去中国，所以他放弃了。“我没想到这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遗憾。”

韦森说，就在几个月前，他得知科斯教授安然无恙，但科斯得了肺炎，在最后阶段放弃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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