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苣在高原上长得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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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马让庞(右一)和村民们检查生菜的生长情况。张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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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藏区贫困发生率高，贫困原因多种多样。近年来，政策向这个地方倾斜，人才在这里流动，资金在这里聚集。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马尔康市穆尔中乡穆尔多村通过招商引资找到了一条真正的脱贫之路。

班马·让·蓬是整个过程的参与者和见证人。在采访中，他反复谈到2019年进口生菜丰收的场景，眼里闪烁着喜悦。通过他的工作日记，我们找到了这种快乐的来源。

当汽车沿着川西高原藏区的山路一圈又一圈地爬进木渎村时，它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这个地方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马尔康市木宗乡。大多数地方海拔将近4000米。稀薄的空气和凛冽的寒风说明了这里的严寒。

四川藏区贫困发生率高，贫困程度深。贫困有许多原因。近年来，出现了积极的变化——政策向这里倾斜，人才在这里流动，资金在这里聚集。木尔多村抓住了这个宝贵的机会，通过吸引投资找到了真正的脱贫之路。

班马·让·蓬是整个过程的参与者和见证人——在木尔多村工作了4年的村支书。他非常清楚工业对减轻贫困的重要性。然而，该村从未尝试种植外国经济作物，基础差，没有资金犯错。当他得知当地的援助资金被用来引进现代农业企业时，他有了“倚着一棵大树”的感觉。

在采访中，他反复谈到2019年进口生菜丰收的场景，眼里闪烁着喜悦。通过他的工作日记，我们找到了这种快乐的来源。

2018年12月21日

好的产业从何而来

我一直睡不着，所以我起床写了今天的日记。

今天，我去了彭的家，帮他把屋内的青稞铺开，晒晒太阳。他跟我叹了口气，说他不想再得到最低生活津贴了。我理解他的想法。西藏男人都是高原上的鹰。他们精神饱满。谁想变穷？

我不得不详细告诉他，没有办法把他登记为一个贫困家庭。他病了，在家里吃了很长时间的药，不能出去工作，甚至不得不依靠我从镇卫生中心把药带回来。他爱人的视力不好，他的农活也不快。邻居们帮忙在他家2亩多的土地上种植青稞，这样这个家庭就不会挨饿，摘帽子的过程也会很慢。

结果，他生我的气，说这顶帽子和那顶帽子已经被拿走很多年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我也很担心。既然村子里没有产业，也没有办法让他发财，我就不能为了面子“暂时”摘下他的帽子。然后他问我，为什么不开始这个行业？

我不能马上说话。我们在一个极度贫困的村庄里，整个省都被列为战争监管区。村民们要么挖草药，要么出去工作。由于海拔和温度的关系，只有青稞、玉米和胡豆可以种植。众所周知，消除贫困取决于好的行业。这个好行业从何而来？

我也很焦虑，经常做同样的梦。梦想参加全市的消除贫困促进会议，主持人在会上专门问我，你们村该怎么办？这座城市正在试图找到一条路，你必须找到一条路。你现在的方法是什么？

我在梦中醒来。想了想，我又睡不着了。

2019年1月24日

大公司来了

终于成功了！我没想到，我这个高原上的一座大山里的市委书记，今天竟会对“招商引资”上瘾，与企业签订了一次招商合同！

起初，上级领导提议把外国企业引进这个村子，但我不敢相信。我们村的海拔太高，发展农业太难了。企业能看到哪一点？

成都的崇州对口支援了我们。崇州援藏小组组长陈大林上周来村里，亲自告诉我有企业要进村。我太高兴了，我想拉他去锅庄跳舞。省城有很多投资机会。去年年底，崇州帮助一家生菜种植企业建立了联系。村民们自己每亩土地的收获只能满足基本的口粮，土地转让给企业种植生菜后，每年的转让费可以达到近1000元，他们还可以在附近的生菜园工作，每天的收入超过100元。

然而，村里的许多人也有顾虑。可怜的家庭星门问我，莴苣从来没有在这个高原种植过。这个企业能做到吗？村民们能保证增加收入吗？

乡党委书记彭宇成来过几次，和我们村的干部讨论这件事。我们把村民分成小组，一个一个地工作:村民不可能一辈子靠挖草药为生，学习现代农业技术是致富的途径。一旦转让协议签署，将需要三年时间。土地转让后，每个人都可以在生菜园工作，向企业技术人员学习种植。如果你在种植莴苣的好处上做得很好，你将来可以自己种植。

市领导还专门协调和使用了浙江省嵊州市的援助资金，帮助该村修复农田和修建田间道路。这项事业必须在我们村扎根。

在今天的签字仪式上，我带着斯塔尔·贾，穿上最好的藏袍，前往马尔康市，向崇州和嵊州的客人赠送哈达。在介绍哈达时，彭书记告诉我，“你们村的工作做得很好！近200亩土地已被清理和转让！”

2019年6月17日

莴苣在高原生长良好

今天，我去生菜园看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这种绿叶蔬菜以前从未在这个高原上种植过。我没想到试种后它会长得这么好。

企业负责人邵健康这两天也在这里。他是崇州的蔬菜种植专家，技术精湛。他告诉我，在他来村里转让土地之前，他邀请了农业院校的专家来挑选土壤样本进行分析，并对村里的气候和水源进行了调查。在我们面前，这种绿色的莴笋被称为“中豆青”。它不仅产量高，口感好，而且耐寒，不易冻伤。

邵健康坚持要我喝茶，说是为了感谢我。今年3月，他种植的土地不能保证足够的灌溉用水。我找到了乡镇干部，把这些干部从崇州带到西藏，然后绕着村子跑。不仅找到了新的灌溉水源，而且利用嵊州的援助资金修建了一条引水渠道，以解决灌溉问题。今年6月，马尔康下了冰雹，邵健康的生菜被砸碎。我很快向村里汇报了情况，并帮他赢得了4万元的救灾款。他觉得他欠我一个大人情。

我做的是我自己的工作，为什么我要这么有礼貌？然而，可以更多地关注杨鲁曼和彭科洛乌的贫困家庭。目前，村里有劳动力的贫困家庭基本上报名在生菜园工作，月收入近2000元。最后一次冰雹是在晚上，所以扬科曼和彭佐罗帮助他在野外用手电筒搭建了一个避难所，减少了很多损失。

2019年7月9日

如果你种得好，你卖得快。

今天，全村老少都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幕:堆积在田野小山上的莴苣被排队的小皮卡车拖走，不到一个早上，田野里的货物就被清理干净了，这让他们大开眼界。

邵健康一直在田坎上帮忙登记和装车。他的脸笑得像朵桑葚花。所有拉货物的手推车都不见了。他数了数，告诉我这个季节生产了30万斤生菜。

一个早上收集了这么多莴苣？邵健康告诉我，高原的蔬菜质量很好，其他地方的餐馆和超市都争相购买。这批莴苣被直接运往成都的白宫市场，那里的买家一直在等待货物。

正在田里干活的斯塔尔·贾(音译)问邵健康，这个村子将来会不会卖不出任何一种食物。邵健康在我面前说没有问题。他说他在成都种植蔬菜已经超过10年，并在该地区建立了稳定的销售渠道。许多大买家认出了他。他向顾客展示了高原蔬菜所在的村庄。顾客没说什么就点了菜，也没问价格。

的确，这邵老板有真才实学。他给村民们一笔劳务费，说他永远不会用800英镑换1000英镑，而且他经常给每个人送食物。我希望他能一直呆在这里。

2020年2月25日

种植莴苣是正确的方法。

最近，看电视对我们四川藏区摆脱贫困是个好消息。然而，在乡镇开会时，我仍然感到很大的压力:基层干部互相鼓励，必须为增加村民收入增加更多的力量。我们不能把失去的贫穷帽子放回去！

崇州援藏小组副组长方驰一大早就扛着相机来到我家。他以我为主角，制作了一段莴苣宣传短片，说他想让我过渡到现场直播人才，并通过互联网在高原上销售无污染的绿色蔬菜。

在拍摄视频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叫克茨基的村民，他把牛牵了回来。原来她一大早就出去买了一头小牛。我问她是否有足够的钱。她说，去年这个家庭仅从土地转让和生菜园的收入中就省下了近10000元，所以她计划增加两只小牛。

"我再也不需要冒险爬上悬崖去挖草药了！"她告诉我，去年她学会了铺地膜、混合肥料和管理莴苣园的田地，今年她将再学一年。她计划明年在房子前后安排两英亩土地种植莴苣。

生菜是正确的方法。这段时间，市里的村干部到村里看扶贫产业，我心里并不空虚。最开心的是，明年的买家已经实现了:邵健康将在成都市场销售一部分，成都爱心企业将以“消费扶贫”的方式认购一部分，马尔康电子商务平台将通过互联网销售一部分。

今晚心情很好，我让妻子从泡菜坛子里拿了些莴苣和油炸肉。我们的高原蔬菜味道很甜，村子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甜。(张文)

《人民日报》(2020年6月10日，08版)

责任:叶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