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甲骨文到楷书:汉字经历了哪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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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是世界上唯一有着悠久历史并且至今仍在使用的表意文字。汉字的超强生命力是如何实现的？理解楷书并不一定意味着理解甲骨文。甲骨文是如何发展成楷书的？为什么形声字成为现代汉字的主流？

迄今为止，上述问题仍缺乏系统的解释。汉字能在今天使用的核心原因是它能适应时代的要求，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本文论述了古今汉字发展的核心主导因素和主线。

古今汉字发展的核心主导因素

甲骨文字形基本上是物理图像的反映。因为物理图像是具体和有形的，它决定了象形和非单一字符的字形。它也是风景图像的反映。每个画家的山水画都有不同的特点，早期的象形文字也是一样的。甲骨文的构成和单个字符的整体配置，因为他们面对有形的客观事物和现象，他们应该描绘在一个形象，使人们可以看到形状和识别的对象。因此，代表相同事物或现象的形状将是多样的，只要他们能看到事物是什么，画一个生动的轮廓，并随意决定。

从甲骨文中可以看出，早期的汉字字形并不直接代表汉语，而是直接代表对象，间接代表汉语。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原始时期，为中国人创造一套全新的书写符号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从创造的角度来看，有必要对汉语的基本单位进行清晰的分析。从使用的角度来看，接受和传播一套新的符号并不容易。因此，原始汉字是借来的，也就是说，古代人对现存的文字符号图片非常熟悉。

在文字出现之前，古人就有文字交流和表达情感的正式图画。图片和语言是自然和人类的表达，指向同一个方向。用图片作为语言的书写符号，对于创作、学习和传播都是极其方便的。早期汉字的字形表明物体图像是在特定条件下形成的。事实上，它是图像意义和语言意义的融合，具有鲜明的独创性。然而，汉字毕竟是汉语的书写符号，它直接代表汉语而不是间接代表汉语，直接反映的对象形象是它的本来状态。这是汉字形体从代表实物形象的实物符号发展到代表单词的声音和意义的单词符号的内在原因。当字形所代表的对象从实物形象转变为文字的声音和意义时，因为文字的声音和意义是抽象和概括的，相应的也要求字形是抽象和概括的，于是汉字体走上了去象形化的道路，只选择一个字来代表相同的声音和意义、相同的音符和相同的意义。现代汉语形声字约占90%，为什么？因为形声字能最完美地表达单词的意思，所以形声字能表达单词的意思。因此，古代汉字和现代汉字发展的核心主导因素是字形从表示事物发展到表示文字的声音和意义。

汉字的发展道路和脉络

古今汉字的发展道路首先是构件形式的正义与和谐。语义化是构件形式从表示对象到表示意义的演变。随着构件功能从形式到意义的转变，其形式的特点是由象形逐渐符号化为无象形的隶书。比如“购买”这个词。《说文·北部湾》:“买，市也。从网上，贝类。”孟子说:“从垄断和网络市场中获取利润。”“购买的原意是做生意，买卖，从而获利。字形由“网”和“壳”组成，通过集资来显示盈利行为。在商代和西周的象形文字中，网和壳是典型的象形文字。春秋象形文字不太象形字，而东汉象形文字被严重符号化，这表明“网”和“壳”已经从实物图像转变为表意符号。

发音是最初代表对象的一些组件。受字形结构形声字形成趋势的影响，它们被重新解释并转化为语音成分。比如“逆”这个词。《说文·鲁文补》:“反，欢迎也。战车上传来声音。关东说，“造反”，关西说，“欢迎”逆的原意是问候。商代的象形文字“德”是一种道路的象形表示，表示人们在路上行走。写《小传》时，一方面，它表明来人的形象不再是象形的；另一方面,“得”和“之”组合成“年”的象征意义，在《说文解字》中得到重新解释，成为一个音标。

第二是配置组件的成形、量化、定位和定向。字形是古代汉字的一个重要特征。有些单个字符甚至有十几个形状。这种现象与代表物体的字形的性质相对应，并由其决定。在象形阶段，当字形代表物体时，唯一的要求是字形能反映物体，也就是说，通过字形能看到物体。图像丰富，字形简单，这为字形的各种选择创造了条件。

古代汉字的多种形态体现在几个方面:一是个体形象的多种形态，如人的同一表象、有脚或无脚的身体、坐着或站着、男人或女人、头或无头、头或侧面等。第二，同一单个字符的组成部分的数量不同，或者两个、三个或四个；第三，单字符形式的部件的位置是不确定的，并且相同的部件有时是左的，有时是右的。第四，在不需要目标图像或者左或右的情况下，分量的方向是不确定的。

形状设置意味着相同的单个对象图像从多形状发展到一个形状，而量化意味着相同的单字符对象从不同数量的组件发展到固定数量，定位意味着组件在单字符对象中的位置是固定的，而定向意味着相同组件的方向是固定的。形和量都像“于”这个词。这个人物的西周风格的第一个形状是由四个组成部分，即“于”，“智”，“武”和“三”。第二个形状由三个部分组成，即“玉”、“吴”和“三”。第三个形状由两个部分组成，即“武”和“三”。组件的数量不同。同时，同一个“吴”和“三”是用不同的文体写成的。到了小篆和东汉时期，形状被固定下来并量化为一个形状。定位，方位如“si”字。西周的“是”字不是左就是右，而“是”字不是左就是右。到了小篆和东汉时期，汉字已经被定位和定位成一种形状。

三是意义的转换结构和重构。在古代汉字中，除了单体象形文字外，还有大量完整的象形文字。完整的象形文字不仅是组成形式上的象形文字，而且是结构上的象形文字。因此，汉字发展的途径之一是将象形结构转化为会意或形声字结构，而构件意义和和声保持不变，结构意义在结构转换后会相应地重构。

如“参与”。根据《说文解字》，在“涉水”的标题下，人只能在水中行走。“原意是过河。商周和西周的象形文字是两边各有一只脚的河流，意思是过河。从那以后，象形文字中的河流被同化成了“水”，并移到了象形文字的左边。这两个“停止”被组合成“步骤”，这些步骤被从组合的字形转换成表意字符。战国时期，这两种形态处于过渡状态。

第四是配置转换。它是一种新的表达文字的方式，即对旧的象形形式进行认知或形声字转换，使其从表达形式发展到表达形式。主要有两种转化方式:

一个是组件分类，即用公共组件替换原始字形的配置组件。替换的原则首先是新的成分可以参与结构意义，即它们可以表达意义或声音，其次它们在形状上是相似的。如“折叠”。折字的原始形式是按重量折草，按左分折草在篆书中被归类为“手”，折是手的动作，所以符合手的意思。“凤凰”和“鸡”是一样的。商代象形文字“凤凰”的左边部分是一个鸡的象形图像。“鸡”的右半部分是鸡的象形图。篆刻后，“凤凰”被归类为“鸟”，“鸡”被归类为“鸟”，而“鸟”的本义是短尾鸟。

第二个是单一的身体分化成组合的身体。独特体是表现体的主要特征，组合体是表现体的主要特征，因此将独特体转化为组合体也是发展字形的重要途径。“许”一词原本是一个单体象形文字，有一个突出的头和胡须，在篆书中被拆分成一个组合。《说文·叙补》:“许，勉懋也。从一页到另一页。”

第五是添加意义符号或声音符号。“鲁”加了一个意符，如“福鲁”。甲骨文、西周金文和春秋金文都使用“陆”，紧接着在“石”旁边有一个特殊的“陆”字。它出现在战国末期。战国时期和水浒地区的秦简中有“鲁”。"祖"的"祖"是甲骨文、西周金文和春秋金文中使用的"儿"字，其后是"是"旁边的一个特殊字"祖"。从现有资料来看,“祖”出现在春秋中期。祭祀时，商代字形没有“显”，西周时增加“显”。“酒”这个词在甲骨文、西周金文和春秋金文中都有使用，其次是“水”这个词，创造了一个特殊的词“酒”。它出现在战国末期，睡虎地的秦简中有“酒”字。

增加一个声音符号，例如“牙齿”在商朝用作一个单一的象形文字，在战国时期增加一个声音符号“之”。能指的增加将原始成分转换成音标，而音标的增加将原始成分转换成能指。所有这些方式形成了形声字。前人普遍认为，增加意义符号或声音符号是为了更好地表达词语的声音和意义。事实上，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是身体结构向组合发展。

第六是重构人物。它是一种新的表达文字的方式，即用意义或声音来构造新的图形来代替旧的象形图形。例如，“之”在战国以前就像是象形文字的组合。写《小传》的时候，一个新的火炉被设立来创造一个形声字，“说不”:“知，叶静。从演示中，我们可以听到低沉的声音。”

通过以上六种方式，构件的添加和文字的重构在瞬间完成，而构件形式的结构转换、意义与和谐、形态构件的塑造、量化、定位和定位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逐步完成，而形态转换则在瞬间或逐步完成。(作者:王贵元，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