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市场化关键是找到政策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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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20日，《中国人民银行关于进一步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的通知》宣布，经国务院批准，中国人民银行决定从2013年7月20日起全面放开金融机构贷款利率管制。此时，利率市场化只剩下最后一次“惊心动魄的跳跃”——放开存款利率上限。在这种背景下，新政府除了继续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外，没有太大的发表意见的空间。

然而，提高存款利率的上限并不容易。从国际经验来看，从贷款利率市场化到存款利率市场化，似乎经历了一个相当短暂的演变过程。以美国为例，1980年贷款利率市场化，随后存款利率管制按金额和期限逐步放开，利率市场化改革直到1986年才完成。韩国在1995年实现了贷款利率市场化，最终在1997年实现了存款利率市场化。自1995年以来，中国香港逐步谨慎退出利率管制，存款利率市场化直到2001年才完成。

中国央行副行长易纲在2009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利率市场化进程》中说，“我最近变得有些保守，对中国如何进一步推进利率市场化还没有想清楚。”这反映出管理层对急于推出利率的担忧。今年，他进一步指出，“随着改革进入深水区，利率市场化的难度在各个方面都在加大。”央行的观点是，要实现利率市场化，需要解决两个问题:“完全竞争”和“银行不能倒闭”。如果银行不能倒闭，就会有恶性竞争，问题出现后就会有人(政府)来救，这就是道德风险。

那么，存款利率市场化需要担心什么呢？想象一下如果明天提高存款利率上限会发生什么。在我国现实的经济背景下，首先，银行间存款战将立即升级，在恶性竞争下存款利率将持续上升。第二，为了弥补不断上升的存款利率，银行倾向于高风险放贷，从而保持一定的利润/0。在国有控股主导的银行体系中，过度竞争和道德风险交织在一起，生存之战和高风险业务可能走向极端。银行不良的存贷款、风险偏好、资本充足率和资产质量将受到负面影响，从而影响金融体系的稳定。

因此，存款利率市场化需要一个过程。根据央行声明，存款利率市场化的下一步将从在银行间市场发行同业存单开始，条件成熟时向企业和个人发行大额存单，逐步扩大金融机构债务产品的市场化定价范围，稳步有序推进存款利率市场化改革。这也是央行的一贯思路，即利率市场化将按照“先长期、大价值、后短期、小价值”的顺序进行。

笔者认为，在利率市场化的过程中，建立和完善央行的利率控制工具非常重要。利率政策是中央银行最重要的货币政策工具之一。在贷款利率市场化的背景下，中央银行如何找到利率政策的基准(锚)对利率市场化的成功实施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对此，笔者有三点建议:

首先，要进一步完善金融基础设施，其中首要任务是大力发展银行间市场。银行间市场是资本的批发市场，与资本的零售市场(即存款市场)具有同等的意义，尤其是在(零售)利率市场化的背景下。银行间市场的(批发)利率水平正是货币政策应该锚定的目标；然而，在银行间市场交易的产品主要是政府债券，这可以更好地解决信息不对称下的逆向选择问题。从所有成功实施利率市场化的国家和地区来看，银行间批发资本市场的发展是存款零售市场自由化的前提。

其次，建立利率走廊政策框架，将短期(隔夜)利率波动锁定在一定范围内。现在看来，利率走廊正在成为一种主流的利率政策模式，这可能是一个比单一基准利率政策模式更有效的框架。所谓的利率走廊由两部分组成:第一，利率下限，通过设定商业银行支付的利率水平和中央银行的超额准备金，为短期(隔夜)利率提供一个下限。第二是利率的上限。中央银行通过贴现窗口系统提供短期(隔夜)利率水平的上限。如果市场运行正常，短期银行间利率水平应该在这个“走廊”内变动。一旦短期利率被锚定，市场机制将通过期限和风险溢价在整个收益率曲线中发挥作用，并最终影响实体经济的资本成本。

第三，建立符合利率市场化要求的审慎监管体系。根据银行业竞争的新格局，银监会应改革现有监管体系，建立和完善监管标准和措施，建立利率市场化后银行业新的监管体系，重点是对商业银行存贷款利率期限和等级结构进行实时监控和及时预警。此外，有必要加快建立存款保险制度，以应对银行破产可能给存款人造成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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