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功成谈养老改革方案：同代人要相对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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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新的改革计划能实现人人平等吗？

郑功成:最重要的原则是坚持“同代人相对公平”，不要把同代人置于不平等的地位。现在企业中的老年人也已经进入了新的社会养老保险体系，而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中的新人仍然享受着不缴费的退休制度，造成了这两个群体中老、中、年轻一代的不公平。

新京报:我们怎样才能让“同代人”相对公平？

郑功成:对中年人要实行“老办法、新人办法、过渡办法”。那些接近退休的人可以继续享受现行制度，但所有的年轻人都必须站在制度公平的同一起点上，即无论你是在企业还是在事业单位，你都必须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并承担相同的缴费义务。与此同时，有必要缩小现有的老年人不公平现象，尽可能防止或减少“中产阶级”的不公平现象。

消除双轨制度是任务之一

新京报:取消双轨制的呼声很高。这项改革已经拖延了许多年。这次会包括在顶级设计中吗？

郑功成:“双轨制度”的长期存在无疑是当前养老金制度最大的不公平之处，这一次应该纳入顶层设计。此外，我认为取消双轨制应该是养老保险制度改革顶层设计和制度整体优化的核心任务之一。

新京报:为什么没有取消双轨制度的时间表？

郑功成:因为我们没有找到更好的改革途径和计划。例如，它最初被认为是将政府机构与公共机构分开，而不是将它们联系在一起。这样，双轨系统在解决之前将变成三轨系统。

还有一种错觉，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同时被纳入改革，而不是把老年人和年轻人分开，这将导致强烈的抵制。

另外，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还不成熟，缺乏理性和成熟的借鉴。比如缴费率，在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费地区差异很大的情况下，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应该采用什么样的缴费率没有科学的参考，也不能拿企业的不均衡缴费率让地方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去执行。参考体系的缺陷将导致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设计的内在缺陷。

现在，我们可以弥补了。

新京报:你一直说养老保险的总体规划是优化整个养老保险体系的“牛鼻子”。你为什么这么说？

郑功成:这不仅是解决我国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存在诸多问题的金钥匙，也是推进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改革、优化农民养老保险制度的重要条件。

新京报:这项改革有多紧迫？

郑功成:2008年我主持完成《中国社会保障改革与发展战略》总体报告时，我认为全国范围内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统筹工作刻不容缓，课题组也提出了初步方案。

如果现在不改变，这个制度就会进一步扭曲或异化，成本只会增加。相反，如果国家总体规划得到及时推进，许多存在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新京报:现在改变它是不是太晚了？

郑功成: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在全国范围内统筹，已被纳入今年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的重点改革计划。有关部门正在研究制定国家总体规划，也在听取各地的意见。虽然有点晚了，但如果我们现在加快进度，我们可以弥补。

优化要重生的系统

新京报:但现在养老保险仍由地方政府协调。

郑功成:如果作为主体的制度安排继续沦为地方制度，改革政府机关和机构的养老金制度将更加困难。

新京报:目前，很多地方还没有完全实现省级统筹。在国家一级进行总体规划是否困难和昂贵？

郑功成:目前，国务院决定采取行动，推进全国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总体规划。我认为，国家总体规划不是简单地将当前的市县总体规划和省级总体规划升级为国家总体规划，而是在将区域总体规划升级为国家总体规划的同时，对这一体系进行全面优化，包括实现基本养老金(社会总体规划)的统一收支、合理调整统一核算结构的规模、平衡劳资责任比例、巩固财政补贴责任、完善养老保险经办等。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方式来促进整个国家的总体规划。当然，一些实际缴费水平较低的地区可能不得不承受提高缴费水平的压力，在责任向上转移后，需要更加规范和严格的管理，这是制度规范化和可持续的必要条件，也是追求制度公平的代价。

新京报:这是一次彻底的改革吗？

郑功成:我认为改革应该理性地优化，我不同意重新发明轮子。这不是是否有阻力的问题，而是是否需要阻力的问题。它还涉及到制度的可信度以及新的改革能否被社会和公众所接受。

我同意我们应该继续坚持“统账结合”的原则，但我主张减少个人账户，这是支持个人账户的前提。此外，统筹基金和个人账户应完全分离，并行运行；其核心是使已经成为地方制度的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回归国家法律统一体系。

此外，在新的政府机关和机构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虽然不是彻底改造，也应该是一个重大的操作，这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改革。

新京报:减少那个人的账户多少才算合理？

郑功成:我主张把目前的8%降低到3%-5%，以增强这一体系的互助性。同时，小微企业、灵活就业人员和低收入人群可以选择只参加社会统筹，通过分离统一账户放弃个人账户。这样，负担不起养老保险的企业或个人就可以被彻底根除，或者他们不参加养老保险，这样所有的职工都可以真正分享养老制度的好处。

历史空账户是通过历史手段解决的

新京报:许多人担心养老金缺口，他们的个人账户“空账户”,他们担心自己年老时收不到钱。为什么会出现“空账户”?

郑功成:因为现在的退休老人和体制改革前没有退休但工作的工人，他们以前没有缴纳养老保险费，也没有积累养老基金。现在，国家需要为他们提供养老金，他们的个人账户需要钱。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它不会自动从天上掉下来。

新京报:问题严重吗？

郑功成:我一直说，不要把历史上的个人账户“空账户”当真，也不要夸大个人账户“空账户”的负面影响。在任何国家，空账户的出现都是为了将现收现付制转变为统一账户或完整的积累制安排。智利在将公共养老金转变为私人养老金制度时建立了个人账户，这是以政府发行特殊长期国债(即政府的空账户)为条件的。在中国，一些个人账户并没有变成现实，但政府的账目是真实的，政府拿着钱来弥补，事实上，所有的路都通向同一个目标。

在当前资本市场不成熟、资金管理不理顺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把个人账户全部变现，让里面的钱贬值呢？

新京报:你是说“空账户”的问题不需要解决？

郑功成:当然，个人账户不可能长期是“空账户”，所以新制度下的空账户问题应该通过国家统筹来一劳永逸地解决。因为国家总体规划后不会有新的空账户。

新京报:之前的问题是什么？

郑功成:关于空的历史，我一直主张历史的解决办法。例如，如果历史上的空账户是在过去30-40年内形成的，则需要30-40年才能解决，或者在经济快速增长的情况下需要10-20年才能解决。

如果所有历史上的空故事都是由一个政府编造的，这不仅对这个政府不公平，对这一代人也不公平。目前，最重要的是通过协调和减少全国范围内的个人账户规划来避免创建新的空账户。

(郑功成: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要合理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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