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军：中国发展经验的前后两个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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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铁军(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执行院长)

1.中国金字塔形的双稳经济/社会结构

温教授指出，中国近年来的改革发展实际上已经形成了金字塔形的双稳态经济社会结构，如下图所示。

我们是经济结构中的金字塔，基础是巨大的物质财产。为什么？由于我们巨大的物质财产在过去没有货币化，在1992年以前，中国所有的物资都是按照国家计划分配的，普通人的消费是由票决定的。自1992年以来，我们放弃了所有的门票，而中国进入了货币化的第一年，因此货币的发行获得了很大的利润。与此同时，中国开始放开最能吸收资金的三个市场——房地产、期货和证券，这导致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事实上，这一过程把没有货币化的实物资产变成了货币化的可交换金融资产，因此金融资产是在巨大的实物资产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我们有多少实物资产？现在大约有200万亿元；我们有多少金融资产？大约有150万亿元；顶上是所谓的20万亿元的债务资产，债务的相对比例仍然是最小的，所以我们只是说它是一个正金字塔结构，基础是一个巨大的物质资产。

随着政府大规模利用国债推动财政投资进入基本建设领域，当铁路、公路、机场、码头、车站等。被修复到各种地方的基层，这实际上意味着原来的房地产会增值，所以200万亿的实物资产会继续上升，这样金融资产也会扩大。只要实物资产和金融资产都扩大，债务比例就会下降。

看看中国的社会结构，为什么中国仍然是一个稳定的社会？世界上的土地共享主要发生在东亚社会，如中国、日本、韩国和台湾，这些国家都根据家庭人口平均占有土地和财产。因此，东方体系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即超稳定性。超稳定性的前提是农民平均分配土地，成为小土地所有者。

回顾20世纪前50年中国的三次土地革命战争，最终的结果是土地的平等分配，实现了几千年来农民的基本要求——“耕者有其田”，从而使社会的基础不再是极端贫困，而是“小资产阶级”。即使把联合国给出的人均日收入1.25美元作为贫困线标准，在中国也不适用。虽然他每天可能没有一美元，但他有土地、房子和房子。在所有东亚社会中，作为小土地所有者，只要财产关系稳定，就不会再有大规模的农民革命来追求他的基本诉求，“耕者有其田”。这个下层阶级就是小资产阶级，或者叫“小资产阶级”，他们的利益高度分散，几乎不能集中精力表达利益诉求，也不能形成有意识的阶级。

在这些年的改革开放中，那些在“小资产阶级”基础上成长起来的人是“华资”，即中等收入者，占人口的近30%或30%以上。中产阶级代表下层阶级的利益吗？不代表；你能集中精力表达自己的兴趣吗？不能。中产阶级是有意识的阶级吗？当然不是。正常的所谓西方中产阶级之所以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是因为中产阶级是这个社会的主要纳税人。以美国为例，美国70%以上的税收来自所谓的直接税，也就是说，由利益集团支付的所得税或财产税主要是富人支持社会分配，所以他是利益相关者。然而，中国92%的税收来自间接税，即由公众缴纳的税收；我们根据自己的财产和收入纳税，占7%，个人直接缴纳的税款不到1%。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甚至没有履行最低限度的责任或利益。因此，这种表述不仅高度分散，而且因为我们不是利益相关者，它不能吸引下层阶级的认可，也不能符合下层阶级的基本要求。

我们必须看本质。这个本质中最有趣的是什么？是上层，上层大资本不到10%。大资本是高度政治化的，因为中央政府是一个无限责任的政府，它控制的大型国有企业必须与它分担责任，所以无限责任的政府与必须执行国家意志的国有企业之间存在着直接的利益关联。这个无限负责任的政府更多地依靠国有资本来反映其政治本质，比如投资建设新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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