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胜阻：如何让民间资本圆“银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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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商报:长期以来，人们对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抱有很高的期望。你认为向国内私人资本开放银行业对于改善中国经济体系的意义是什么？

顾胜展: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经验表明，通过市场主体多元化的改革，充分发挥了民间资本的“鲶鱼”效应，形成了有效的竞争性经济体系。允许民间资本设立更多的民营银行，有利于发挥民间资本在金融改革中的“鲶鱼”效应，构建一个具有竞争力和有效性的多层次金融体系。鼓励民间资本成立民营银行是决策部门对小微企业融资难和民间资本投资之间的两难困境的综合考虑。它有利于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特别是小微企业。

在中国的经济发展中，不仅要有顶天立地的大中型企业，还要有覆盖面广的小微企业。长期以来，我们一直重视中小企业的发展。目前，实体经济面临五大困境:融资成本高、就业难、税费重、成本高、利润薄。大量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难以生存。

对小型和微型企业的免税使它们的负担减轻了。我们呼吁了8年，现在终于实现了；15年来，我们一直呼吁鼓励私人资本发展更多的私人银行，今年我们看到了积极的进展。

引导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的根本途径，小微企业融资难是由金融制度和企业制度不匹配造成的。中国高度集中的金融体系与高度分散的企业体系是不相容的，企业体系是高度分散的。中小企业占全国企业的99%以上，而金融体系高度集中，国有大中型银行占据了大部分信贷资源。

由于“重于小”的规模歧视和“重公轻私”的所有制歧视，大量民营中小企业融资困难且成本高昂。同时，由于投资渠道不畅，大量民间资本投资困难，无法找到投资出路，纷纷涌向房地产、高利贷等领域。

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措施是让民间资本成立中小金融机构，建立与企业制度“门到门”的金融体系，让大银行支持大企业，小微金融机构支持小微企业。与大银行相比，中小银行不具备争夺大客户的能力，可以专注于中小客户。这不仅可以缓解小微企业的融资困难，也有助于缓解大量民间资本找不到投资渠道的问题。

每日新闻:民营中小银行的成立可以满足中国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在你看来，私人资本如何才能进入金融领域，避免走上类似民生银行这样的大型国有银行的道路(报价、咨询)？你对私人银行的注册资本、服务目标和地域限制有什么建议？

谷胜阻力:要放开民营资本在民营银行的市场准入，应该从民营社区银行入手。中国金融体系最大的问题是基层金融和服务基层经济的社区金融是最大的缺陷。金融改革的重点应该是鼓励私人资本进入这类金融机构，特别是私人社区银行。

我们最需要的是基层金融。有专家指出，我国应形成四个层次的商业银行体系，即国家级和省级的大型金融机构数十家，市级的中型金融机构数百家，区县级的中小型金融机构数千家，村社级的微型金融机构数万家。

笔者认为，基层金融机构可以分为五类:一是银行业金融机构，包括村镇银行和民营社区银行；第二，合作金融机构；第三，准金融机构，如小额贷款公司、融资担保公司、典当行、pe和vc等股权投资基金和资本运营；第四是互联网金融等新金融；第五，金融中介服务机构。

小额信贷公司解决了一些小型、分散、短期的资金需求，是中国信贷市场的重要补充力量。目前，中国小额贷款公司已超过7000家，贷款余额接近8000亿元。小额贷款公司的发展存在资金来源狭窄、贷款利率高、融资能力差等诸多局限。

自2007年2月以来，中国已有超过1502家农村银行。然而，大型银行没有设立村镇银行的积极性，民间资本受到法律的限制，因此很难成为村镇银行的主要发起人。

网络金融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依靠互联网处理各种金融手续和业务，可以有效缩短交易时间，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互联网金融直接面向个人和小微企业，可以缓解许多小微企业面临的融资困难和昂贵的问题。

美国社区银行是稳定美国经济的基石。我曾经去过美国的社区银行。在美国，社区银行已经成为其银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小微企业的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据统计，美国有7000多家社区银行，占美国银行总数的90%以上。虽然它们的总资产只占银行业的21%，但社区银行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占56%。社区银行具有资产规模小、社区内生性、按照股份制或合作制等原则建立等特点。他们能够深入掌握当地的经济信息，具备专业的金融知识背景和丰富的银行业务操作经验，同时具备自然地理优势的知名度，便于了解和熟悉当地的经济文化环境。

美国社区银行的定位是为中小客户服务。本地借贷成本低，针对小客户，针对差异化，针对社区。美国社区银行也形成了完善的存款保险制度。虽然美国的社区银行也已经倒闭，但其中90%以上主要是通过收购解决的，这保证了存款人的利益。尽管一些社区银行在金融危机中损失惨重，但它们中的大多数表现都好于大银行，它们在美国商业银行体系中的地位也没有下降。

在中国，泰州泰隆银行也是一家类似社区银行的商业银行。经过近20年的发展，泰隆拥有10万贷款客户，平均贷款额为50万元。泰隆银行利用中国社会背景下形成的信用文化，优化信用担保体系，严格控制贷款风险。去年年底，贷款不良率仅为0.52%。泰隆银行坚持服务小微企业，抵制低速扩张的诱惑，成为浙江省领先的民营社区银行。

私人资本与市场有着天然的联系，资本的逐利性使得私人资本的流动更加理性。多元化竞争也将带来金融服务水平的全面提高。因此，笔者认为，要借鉴国内外这些经验，吸引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应重点引导民间资本参与社区银行建设，有效促进金融市场主体多元化。

每日新闻:自9月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以来，市场对政府降低金融业进入门槛的预期越来越高，一些企业已经申请成立私人银行。然而，业内人士也担心，在利率市场化改革尚未到位的情况下，民营企业进入金融业将增加金融领域的风险。你认为这个问题怎么样？

谷胜阻力:金融改革的总方向应该是市场化、系统化和国际化。在市场化方面，要有多层次的市场体系、多元化的组织体系和立体的服务体系。在制度化方面，要完善金融监管，推进金融创新，维护金融稳定。在国际化方面，推进人民币国际化非常重要。

对于金融改革应该先“主体多元化”还是先“利率市场化”，存在不同的观点。我认为改革应该先“主体多元化”，再“利率市场化”。

目前，在金融领域，特别是在银行业，主要的市场参与者主要是国有大中型银行，私人资本发起的银行所占的比例很低。在供给不足的情况下，提前利率市场化将使银行处于强势地位，提高大银行的定价能力，这对面临高额融资的中小企业不利。

因此，有必要构建多层次的股权投资体系、多层次的金字塔形资本市场体系和多层次的商业银行融资体系，并从供给方面努力促进金融市场主体的多元化。开放民营社区银行的市场准入，形成多市场竞争主体，并在此基础上推进利率市场化非常重要。只有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环境中，利率自由化才有助于缓解小微企业面临的“昂贵融资”的严重问题。

促进民间资本发展民间金融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金融改革的风险。

首先，加快民间金融立法，明确民间金融的法律地位，建立规范民间金融活动的秩序框架，并将其纳入法律轨道，民间金融才能从“地下”向“地上”理性发展，有效控制和防范民间金融风险。

其次，与大银行相比，民间资本建立的基层金融规模相对较小，风险更容易控制和化解，问题出现后对整个金融体系的影响也相对较小。大力发展民间金融可以降低金融市场风险。

最后，在风险控制方面，民间金融也有其自身的优势。例如，社区银行植根于社区，能够深入掌握社区居民和小微企业的各种信息，有效识别和控制风险；互联网金融可以利用自身的大数据资源和云计算技术优势有效识别和控制风险，其贷款违约风险甚至低于大银行。

日报:民主建国会中央多年来一直呼吁成立中小银行和社区银行，为中小企业服务，也进行了多次调查。你认为政府应该如何支持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促进民间金融的健康发展？

谷胜阻力:政府需要营造民间资本和国有资本在法律地位和市场准入方面平等竞争的制度环境，加强对社区银行等民间金融的市场监管，建立和完善社区银行等民间金融的信息披露机制、退出机制和存款保险制度等相关配套制度，有效控制金融风险。

一是引导民间资本为小微企业建立小微金融机构，发展基层金融支持基层经济，构建与企业布局相匹配的多层次金融体系。

中国未来的社区银行可以借鉴国外发达国家的经验，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城市民营中小银行的建立，逐步将现有的符合条件的民营金融机构转变为规范的民营中小银行，并在市场准入和利率方面给予更大的灵活性。

目前，我国民间资本作为主要发起人进入村镇银行，受到法律的限制，民间资本很难成为村镇银行的主要发起人。今后，在城市社区银行建设中有必要改变这种状况，真正放宽民间资本设立中小金融机构的限制，使民间资本成为社区银行的主要发起人，增加民间资本参与创办民间金融机构的积极性。

二是加强对社区银行等民间金融的市场监管，积极创新金融监管体系，提高监管效率，有效控制民间金融风险。有必要建立分级监管体系，由中央监管机构主管大中型金融机构，由地方政府监管中小型金融机构。

第三，建立和完善银行业等民间金融尤其是社区银行的信息披露制度，不断提高民间金融的透明度。要明确社区银行等民间金融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及时性，加强信息披露监管，充分发挥行业自律和社会中介机构的监管作用。

四是建立合法、规范、透明的退出机制，建立和完善多元化的市场退出路径，如并购重组、收购等。，从而形成优胜劣汰的市场“淘汰”机制，这将迫使银行机构稳健经营。通过退出机制，金融市场可以进入和退出，形成商业银行市场准入和市场退出的对流，实现银行市场内部制度资源的有效整合。

第五，尽快建立存款保险制度，保护存款人利益，维护金融市场稳定。存款保险制度的建立可以有效保护存款人的利益，增强存款人对民间金融的信心，促进民间金融的发展和壮大。存款保险制度也为银行退出机制的建立和实施提供了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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