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琏批狭隘民族主义：有些人一说到开放就是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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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谈到最近十年，民族主义在中国变得流行起来。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对中国的改革和发展会有什么影响？

吴敬琏解释说，民族主义或狭义民族主义在中国流行有其历史根源和现实原因。

首先，从历史根源上看，中国地位在短时间内的迅速变化给中国人民的心灵造成了巨大创伤。至少从表面上看，中国可以说是18世纪以前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家。然而，文艺复兴后，西方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沦为“东亚病夫”。这种剧烈的变化，如果从理论上分析，应该会激起我们的爱国情怀，那就是爱这片土地。这是我们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也是爱我们的人的地方。我们中华民族在这个地方已经共同生活了几千年。受到列强的欺凌，我们应该带着热爱祖国和爱国主义的情怀去自强不息。

但有时他不能理性地对待弱者，也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所以他经常在思想和情感上滋生一种民族主义。说我们的国家总是一个艰苦的种族，只是因为外国人的阴谋或凭借他们的特殊条件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反应。

此外，事实上，马克思主义从来不提倡民族主义。《共产党宣言》提出了这样的口号:世界上所有的工人团结起来。党组织每次开会，都要唱国际歌。国际社会意味着国际社会必须实现，但后来它肯定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苏联，它强调苏联的利益高于社会主义建立后全世界工人的利益。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苏联政府转向民族主义，用民族主义吸引群众，并追随苏联政府反对法西斯侵略。

在中国目前的形势下，既然我们的灵魂中有这种情感，民族主义就很容易被调动起来，尤其是民族主义，它可能成为反对改革开放的有利武器。这也存在于我们的对外开放中。例如，由于一些官员的失职，或者由于一些美国官员与这个外国资本家的利益相勾结，一些大的外国公司得到了超国民待遇。因此，一些民族主义的支持者说开放是叛徒，鼓励民族主义情绪。当许多人不知道他们的根本利益在哪里时，他们很容易被这个想法误导。这是非常有害的。

马克思分析说，全球化实际上是市场经济在一个国家内部的延伸，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对我们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全球化绝对不是威胁，而是机遇。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事实上，我们以民族主义的态度对待它，比如全球经济体系的变化或者贸易和投资规则的变化。民族主义者突然认为这一定是其他国家的阴谋。那我们将失去一个大好机会。

现在，我们正面临全球投资和贸易规则的重大升级。面对这种情况，有两种态度:一是认为这是针对我们的阴谋，有必要将中国边缘化，所以我们必须采取对策；另一种态度是，我们应该主动参与全球贸易转型和投资升级，例如，中国上海金融贸易试验区。只有参与转型，我们才能享受转型给中国带来的机遇。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冷静地思考这个问题，选择正确的态度。

以下是书面记录:

许程刚:下一个问题是问吴先生。这是关于中国时事的专题讨论。近十年来，民族主义在中国很流行。为什么会这样？它将对中国的改革和发展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吴敬琏:我认为民族主义或狭隘民族主义在中国流行是有历史根源和现实原因的。从历史根源来看，中国至少在表面上可以说是18世纪以前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家。然而，由于错过了文艺复兴后几个世纪西方世界的巨大变化，1840年后，鸦片战争后，中国成了“东亚病夫”，其地位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发生了变化。这给中国人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当然，如果从理论上分析这种变化，应该会激起我们的爱国情怀。也就是说，爱这片土地，它是我们出生和成长的地方，爱我们的人民。我们中华民族在这个地方已经共同生活了几千年。受到列强的欺凌，我们应该带着热爱祖国和爱国主义的情怀去自强不息。然而，有时他不能理性地对待这个弱者，他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所以他经常在这种思想和情感中滋生出民族主义情绪。事实上，马克思主义从来不提倡民族主义。

我们知道《共产党宣言》提出了一个口号:世界上所有的工人团结起来。党组织每次开会，都要唱国际歌。国际社会意味着国际社会必须实现，但后来它肯定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苏联，它强调苏联的利益高于社会主义建立后全世界工人的利益。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苏联政府转向民族主义，利用民族主义吸引群众，并追随苏联政府反对整个法西斯侵略。在中国目前的形势下，这种情绪在我们的灵魂和民族主义中很容易被调动起来。当我们提出一个好的理论问题并找到正确的方法时，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调动这种情绪，特别是这种民族主义可能成为反对改革开放的有利武器。

这是因为我们正在对外开放。例如，由于一些官员的失职，或者一些美国官员与这个外国资本家的利益相勾结，一些大的外国公司得到了超国民待遇。因此，那些支持民族主义的人以开放为目标，说开放是对国家的背叛，鼓励民族主义情绪。当许多人不知道他们的根本利益在哪里时，他们很容易被这种想法误导。事实上，这是非常有害的。

马克思分析说，这种全球化实际上是市场经济在一个国家内部的延伸，是一个必然的过程。那么对于我们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这种全球化肯定不是威胁，而是机遇。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我们以民族主义的态度对待它。世界全球经济体系的变化，或者贸易和投资规则的变化，突然提醒我们，这一定是其他国家的阴谋。这样，我们将失去一个大好机会。现在，我们正面临全球投资和贸易规则的重大升级。在这种情况下，有两种态度需要对待。一种态度是，这是针对我们的阴谋，这是为了边缘化中国，所以我们应该采取对策。

另一种态度是，我们应该主动参与这一变化，并参与全球贸易和投资升级的这一变化。例如，中国上海金融贸易试验区的一些朋友就有这样一个愿景，那就是我们应该主动迎接这一变化并参与这一变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方面享受这一变化给中国带来的机遇，另一方面也可以谈论我更好地捍卫我们的利益。所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冷静地思考这个问题，选择正确的态度。谢谢你！

许:谢谢！现在，让我们向科尔奈教授问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对中国的改革有什么总体建议？请科奈教授回答。

科奈:你用了“建议”这个词。谦虚地说，我声明我不是政治顾问。我不敢住在这里，我是一名研究员。我是一名学者，从事学术工作。有一点经验，然后我根据事实得出结论，甚至做出一些政治结论。结合我的生活经历和我的学术研究，我得出这个结论。另外，我想谦虚地说，我住在匈牙利，而不是中国。中国有了解中国现状的专家。你的专家的建议提到了一位外国专家。我不会提任何建议。必须批判性地看待建议。因此，我们必须把我们的出发点放在中国的现实国情上。然而，我还是想传达一个想法，但是我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对他们不理解的价值观进行排名。事实上，在之前的演讲中，我也暗示了我对不同价值观的排名。我的排名高低不一，我尊重各种价值观。我认为快乐的生活和物质消费是非常重要的价值观，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娱乐和文化，追求现代化和新技术，这也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此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价值，那就是团结和对他人生活的热情。但在我看来，自由第一。也就是说，一个人应该有自主权和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同时，一个人应该发现自己个性的自由，而不是屈服于国家或外部世界的压力。这是我的价值体系的顶端。我认为这里没有任何交易。这并不是说你可以在这里放弃一点，在那里回报一点。我不会说，我会牺牲10%的自由，增加10%的物质消耗。对我来说，自由选择、个人自主和个人意识是首要价值观。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自己的信念，我想今天的讨论也将走向我的一生。我们都是朋友，我已经多次承认这一点。今天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很遗憾我不能亲自参加会议。我也祝你一切顺利，并祝愿中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许: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就停在这里。让我们热烈感谢柯奈教授和吴敬琏老师给我们的深刻思考和启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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