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律协副会长吕红兵：建议设立上海自贸区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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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商报》近日采访了全国律师协会副会长、金融证券业务委员会主任陆。他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专业金融证券法律从业人员。他是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的全职成员，亦是上海证券交易所及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委员会的成员。作为国浩律师集团的首席执行合伙人，吕认为，上海自贸区的优势大于劣势，应积极推进。同时，他还建议借鉴上海世博会的经验，建立上海自由贸易区法院，以解决该地区未来的法律纠纷。

更多的法律将被暂停

中国商报:FTZ的成立，一方面可能需要“放松”，如公司注册，另一方面，是否需要“收紧”，如打击走私，现有的法律是否符合维护FTZ经济和社会秩序的要求？

吕::首先，澄清一个概念。根据披露的信息，所谓的“放松”更多的是一种试点制度。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FTZ被称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其中一个重点是“试验”。这个实验意味着在FTZ的所有活动都是观察结果的试验性活动。试探性活动应该是可控的。

第二，从已公布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来看，FTZ法律突破的第一部分源于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通过的《关于授权国务院临时调整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有关法律的行政审批的决定》(以下简称“830号决定”)，该决定决定暂停执行FTZ三部外商投资企业法中关于行政审批的法律规定。从这个决定来看，目前的调整是放开三类外商投资企业的审批制度，而不是放松登记。

至于“紧缩”，最近提出的“完全放开第一线，有效控制第二线”的管理原则非常生动。这一原则反映了FTZ管理的有效起点之一是控制区内外的贸易、资本和商业活动。由于自由贸易区是一个新生事物，现行法律在许多方面不能直接适用于自由贸易区。830裁决正是中国最高立法机构对自由贸易区的调整。可以预见，随着FTZ的运行和相关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将会出现更多的法律调整。当然，在维护社会秩序和打击经济犯罪方面，中国现有的刑事法律法规通常应适用于在FTZ发生的行为，不应有“放松”和“收紧”的概念。

日报:作为中国新一轮改革的标志，FTZ在相关法律法规上有所突破。今后是否需要暂停其他法律法规？

吕::自由贸易区的重要意义在于试验。实验意味着未来可以前进和后退，自由贸易区的成功经验将扩展到更广泛的领域。如果是全国性的，相应的法律可以废除；退出将停止相关试点项目，恢复原有法律的实施。从这种进退的灵活性来看，目前不宜直接废止相关法律。然而，我国采用的三年试用期是稳定和可控的。

我们认为自由贸易区的四大改革方向是:取消一般的外商投资审批制度；外国投资进一步自由化(形成负面清单)；金融体系改革；进一步的贸易自由化。目前，第一项已被830决定提供法律保护，而后三项的推广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更多法律法规的暂停实施。应该强调的是，这种中止首先不是整个法律的中止，而是有时间限制的。在这方面，我们认为不仅应该有一个“最高层次的设计”，而且应该有一个“时间表”和一个“战略地图”，应该区别对待，逐步实施。

测试风险应该是可控的

日报:发达国家和地区的自由贸易区已经有非常成熟的运作经验和相关配套法律制度。中国如何借鉴他们的经验建立自由贸易区？

吕::爱尔兰自1959年建立香农自由区以来，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FTZ的核心理念是自由贸易。这里的贸易是广义的，不仅包括实物贸易，还包括服务贸易。例如，所有金融服务本质上都属于贸易。由于它被称为自由贸易，它通常意味着贸易流通、工业准入、金融资本和其他领域的全面自由化，并辅以税收优惠。以我们最熟悉的资本市场为例。自由贸易区如何实现资本的自由流通(包括资本项下人民币和外汇的自由兑换)，成熟市场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

香港不仅是世界著名的国际金融中心，也是中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其成功经验，包括其在法律制度、税收、港口和人才等方面的优势，对我国建设自由贸易区具有借鉴意义。除了向别人学习，更重要的是相互交流和沟通。如果允许上海自贸区内的企业在人民币资本成本较低的香港发行债券，发行人可以用最低的成本对冲资产和负债的汇率风险，投资者可以获得除人民币升值预期以外的更高的利息收入。

《每日电讯报》:虽然外界乐观地认为自由贸易区将在未来给上海和中国带来巨大利益，但一些开放措施也会带来风险和弊端吗？

吕::改革和实验总是有风险的。只要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就应该积极推广。由于FTZ在今年10月1日正式运行，目前很难说会有什么明显的弊端。应该指出，上述措施，如暂停执行一些法律，是针对自由贸易区的。如果存在风险，应根据法律法规控制风险。

日报:自由贸易区将探索“负面清单”的管理模式，这可以在没有法律禁止的情况下进行。这会有什么积极的影响？会不会有大量的钻探laws/きだよ 0？

吕::负面清单管理是审批制度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解决外资企业的准入问题。负面清单管理并不意味着非法经营活动不受监督，而是更强的监督。在后wto时代，从列举外商投资领域清单到否定清单的转变意味着政府进一步减少政府的行政审批，这是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能排除会有钻法律空.的案例被监督和被监督总是一对矛盾，总是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但神奇的高度总是高一英尺，路高一英尺。在这种“互动”中，法律是健全的，实施效果是最大化的。

可以建立自由贸易区法院

每日新闻:国务院表示，希望将上海自由贸易区的实验变成一种“可复制、可扩展”的体验，许多地方也在争夺在自由贸易区进行实验的机会。你怎么想呢?

吕::自贸区试验需要立法保障。作为中国最高立法机构通过的决定，830决定也是立法的结果。从FTZ的名字可以看出，FTZ被定位为中国的贸易试验区，而不是上海的地方试验区。因此，虽然其他地方也在争取同样的机会，但短期内不太可能在其他地方进行测试。此外，上海自由贸易区主要是关于制度创新，而不是优惠政策。这是关于用独创性做蛋糕(制度红利)，而不是努力“攫取蛋糕”(政策红利)。因此，它不能在任何地方测试。

每日新闻:关于税收激励，当谈到15%的税率时，当谈到分期缴纳税款时，你对这种以利益换取增长的方式持乐观态度吗？这是一项可以复制的改革吗？

陆::在我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新闻中，关于15%的所得税税率主要有两种说法:一是对从事海外投资的企业试行15%的所得税税率；第二，15%的所得税税率适用于参照先进技术企业的合格企业。我们倾向于在可控的前提下，对本地区尽可能多的企业实行优惠所得税税率。目前，国际上成功运作的自由贸易区的所得税税率水平远低于中国通常25%的企业所得税税率。因此，这种调整是必要的。

分期付款主要是指对境外投资收入分期缴纳所得税。我们知道这也是鼓励海外投资的措施之一。我们不同意上述改革措施是用利益换取增长的手段。至于能否复制，则取决于FTZ的测试结果。

日报:在世博会期间，上海设立了一个世博法庭来解决相关的法律案件。有没有可能在上海设立一个自由贸易区法庭来处理该地区的法律案件？

吕: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从地理上讲，FTZ是浦东新区的一部分。上海世博会期间，浦东新区法院设立了世博法庭。在自由贸易区试行期间设立自由贸易区法院是可行的。进一步推测，考虑到FTZ改革的深度、广度和长度，甚至有可能考虑建立FTZ法院。

此外，我们应该充分发挥仲裁在解决自贸区商业纠纷中的作用。上海现有上海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和上海仲裁委员会两个仲裁机构，在国内外享有一定的声誉。甚至可以考虑引进国际仲裁机构与这两个机构合作，充分发挥仲裁制度的选择性、专业性、国际性、独立性和高效性等独特功能，为推动上海成为国际仲裁中心创造条件和奠定基础。

(郭浩律师事务所黄宁宁律师也为本文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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