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中国经济只是海市蜃楼 一阵狂风就可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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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担心的中国经济有四个现代化:资源垄断、产业空集中化、投资虚拟化和经济荒漠化。这四个现代化可以说是中国目前经济的最真实写照，也是对中国“财富本性和原因”的最直观反应。

企业赚钱的逻辑也是一个国家财富的逻辑。当大量财富来自金融、房地产和垄断行业，而不是技术创新和制造业时，这种繁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数字繁荣。

从斯密的《国富论》开始，经济学的核心命题就是研究国家财富的性质和成因，即探索国家繁荣的根源。一个国家的繁荣离不开企业。2011年，中国以61家公司进入财富500强，奠定了中国财富和繁荣的基础。然而，探索这些企业赚钱的逻辑，即通过赚钱和赚多少钱，对于转型期的中国来说，是一个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的课题。有三件事与中国企业赚钱的逻辑有关。

首先是中国500强企业的最新排名。2011年9月3日至4日，中国大型企业峰会在成都召开，2011年中国企业500强揭晓。在我看来，我最关心的是这份名单:利润最高的500强企业都是国有金融部门和国有垄断企业，即中国工商银行(市场、资本、股票、咨询)、建设银行(市场、资本、股票、咨询)、中国银行(市场、资本、股票、咨询)、中石油、农业基金、股票、咨询)和中信集团，这10家企业的利润总额达到8668.43亿元，占500强企业利润总额的40%然而，名单上184家民营企业的总利润还不到前10家国有企业总利润的一半。中国500强中的前十名能赚多少钱？无论是金融、石油还是电信，它无疑都是一个垄断企业，这与2011年美国500强企业的前10名利润排名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些企业都是技术密集型企业，如制药、计算机及办公设备、计算机软件行业等。根据这个例子，我们冒着被质疑的风险，认为中国企业很大一部分利润来自“垄断”。

第二件事是中国上市公司2011年上半年的中期报告。今年上半年，两市共有2244家上市公司实现净利润9969.12亿元，其中近90%实现盈利，96家盈利超过10亿元，为2011年上市公司中期评估提供了一份良好的成绩单。然而，如果我们进一步分析，我们会发现许多上市公司辉煌业绩的背后有一个值得深思的“利润逻辑”。根据业绩和公告，上半年，许多上市公司热衷于银行融资和委托贷款，但这些与公司主营业务无关的行为为上市公司漂亮的中期报告做出了很大贡献。

例如，在理财市场，海螺水泥(市场、资本、股票、咨询)共投资40亿元购买信托和银行理财产品，而中国主要装备制造业龙头企业陕西鼓力(市场、资本、股票、咨询)也共投资26.5亿元购买理财产品；再看“委托贷款”，截至8月24日，沪深两市共发布107条公告，涉及52家上市公司，累计贷款金额超过160亿元，同比增长近38%。对于这些委托贷款，最低年利率为12%，最高为21.6%。这些委托贷款给上市公司带来的利润高得惊人。如上市公司钱江生化(报价、资金、股权、咨询)委托贷款1.4亿元，利息收入高达1680万元，高于一季度净利润1369万元。武汉建民(市场、资本、股票、咨询)委托贷款1.5亿元，年利率20%，年利息收入3000万元，上半年净利润仅为3620万元。最典型的例子是st Bird，这家“手机斗士”的主营业务一直在亏损，但其2011年年中报告显示净利润为3514.58万元，其中外部委托贷款收入为1773.83万元，占净利润的50.47%。

如果说中国500强企业的利润有相当大一部分来自垄断，那么，我们能否再一次说，中国上市公司的利润有相当大一部分来自银行理财、委托贷款等“信用套利”的懒惰方式。《证券时报》8月10日关于银行信贷资金流动的报道实际上从侧面证实了这一说法。据报道，银监会主席刘在银监会第三季度形势分析会上表示，有关约3万亿元银行信贷资金流向日益火爆的民间借贷市场的报道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奇怪的是，8月11日，中国银监会相关负责人“驳斥了这一谣言”。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一些银行信贷资金通过各种渠道以较高的年化收益率流入民间借贷市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第三件事与房地产有关。去年，据媒体报道，许多中国企业，尤其是家电行业的巨头，如青岛、海尔、格力、康佳等，已经涉足房地产行业。在一次房展上，海信和海尔都在全国一口气推出了10多个楼盘，格力在进入房地产行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实现了房地产业务收入超过5亿元，同比增长913.5%。去年7月5日，深圳康佳集团以3.42亿元的成交价格拿下昆山市周庄镇王泉路南侧的土地，正式吹响了进军房地产的号角。今年，即使在严格调控的背景下，房地产行业以外的企业对房地产的投资也没有明显降温。同时，根据笔者在江浙两省进行的实际调研，超过70%的民间资本选择投资房地产和投资，而选择从事制造业的不到5%，这与90年代民间资本争相投资工业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三件事反映了当今中国企业赚钱的主流逻辑:第一，要赚垄断性的钱，无论是有垄断政策的金融企业、有垄断行业的电信企业还是有垄断资源的石油企业，他们赚钱的逻辑都是垄断，垄断对国有企业利润的贡献几乎达到了历史的顶峰。目前，150多家中央企业和十大企业的利润总额占全部中央企业的80%以上，这几乎意味着中央企业在其他竞争领域基本不赚钱；第二，大型企业，特别是上市公司，依靠“融资赚钱”，利用其优势地位从银行获得信贷资金，然后充当二手货贩子，通过委托贷款、银行融资等形式放贷，获取巨额利润。尤其是在今年的紧缩货币政策下，空的私人贷款很受欢迎，利率也在上升。最高年利率超过100%，一般年利率在60%左右。一些上市公司依靠自身优势获得信贷后，就不再用于企业的投资或经营活动。相反，他们利用银行监管信贷资金的漏洞，通过某些渠道进入。第三，通过投资房地产赚钱，许多企业投资房地产的情况与日本泡沫破裂前非常相似，当时日本的东芝、松下和索尼也几乎一半的利润来自房地产。

一旦垄断、金融和房地产成为一个国家企业的主要利润来源，必然导致产业的集中化和经济的虚拟化。一方面，在拥有垄断资源的情况下，企业无意通过提高技术含量来赚钱；另一方面，在利润低、整体环境差的情况下，财务管理和房地产投资成为大多数企业最理性的选择。这样，中国经济就出现了作者一直担心的四个现代化:资源垄断、产业空集中化、投资虚拟化和经济荒漠化。这四个现代化可以说是中国目前经济的最真实写照，也是对中国“财富本性和原因”的最直观反应。

为什么中国企业热衷于“四个现代化”？首先，改革不彻底。中国改革的不彻底性导致在政治体制改革完成之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利益集团在深领域强烈反对改革，他们是改革的最大阻力，从而使改革成为一个半拉工程；二是改革不彻底，导致各级官员寻租，设立了许多审批程序。中国企业的经营环境已经到了改革开放以来最糟糕的时候。

例如，为什么中国企业家对工业失去兴趣？首先，宏观环境和产业政策的恶化使得私人资本无法进入某些产业领域。目前，私人资本仅占电力和热力生产和供应的13.6%，仅占金融业的9.6%，仅占运输、仓储和邮政服务的7.5%，仅占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的6.6%。至于石油、电信、铁路等领域，这个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些地方政府以重组和整合的名义将私人投资挤出煤矿和其他领域。只有通过重组和整合，私人资本才能被驱逐，即使一些在竞争领域表现相当出色的实业家，如汇源果汁，因环境因素而急于退出该行业，很少计划成为百年老店；其次，中国房地产市场和股票市场的不合理使得急功近利的不良风气在中国到处蔓延。私人资本、国有资本和外资都在争相进入房地产行业。在房价飙升的情况下，进入房地产一个月的收入远远高于辛苦工作一年的收入，做生意已经成为最没有价值的选择。在国外，许多知名企业家如韦尔奇将军，如英特尔的格罗夫，如苹果的乔布斯，很少离开行业进入资本市场；在国外，从《福布斯》和《财富》500强公司来看，很少有房地产公司和纯粹从事资本运营的公司进入《财富》500强。然而，在今天的中国，许多有前途的企业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这个行业去玩资本和经营，这是中国经济的一大不幸。

经济“四个现代化”的反应无疑是对未来没有良好期望的绝望的写照。对于一个经济体来说，如果其财富的性质和来源主要依赖于垄断、房地产和虚拟经济，这种赚钱模式就没有基础。最终，由于工业的萎缩，经济将表现出“空中心主义”,整个经济将演变成一个只追求财富分配而不创造财富的“传销”体系。虽然这个MLM系统看起来很美，但它只是一个海市蜃楼，一阵风就能把它完全摧毁。日本、美国和中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