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同三：宏观调控应对经济危机时要考虑成本和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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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界:事实上，我们经历过这些危机，无论是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还是欧美的金融危机。事实上，在应对这些危机时，宏观调控也付出了代价，其中一些还留下了后遗症。你能告诉我们每次危机的经历和得失吗？

王同三:我们的经验是考虑宏观调控的成本和效益。在过去，我们没有这个概念，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但是我们没有考虑它会花费多少。现在我们必须考虑一下。所谓“微刺激”，就是以最低的成本获得最好的效果。

财务:我明白你的意思。关键是如何界定这种“微观刺激”，或者说如何使这种“微观刺激”达到预期的效果。

王同三:这需要具体分析。例如，在应对美国金融危机时，我们采取的积极财政政策是扩大财政赤字和增加国债规模，这是我们付出的代价。在2008年实施积极财政政策之前，当年的财政赤字只有1700亿元，但在2009年实施积极财政政策时，财政赤字突然增加到9000亿元，增加的7000多亿元的财政赤字是成本，这是一个很大的成本。现在，有了“微观刺激”，我们仍然是一个积极的财政政策，但我们没有增加我们的赤字。我们的赤字和年初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的赤字一样，比去年增加了数百亿到一千亿。这是一个例子。

金融:这并没有增加赤字。用什么方式？

王同三:我们不是通过增加财政赤字来实现“微观刺激”，而是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加快财政支出进度，对小微企业实行免税，减轻小微企业执行财政政策的负担。我们为什么要增加财政赤字？也就是说，我要加强财政支出，通过加强财政支出来刺激经济，保持经济稳定增长。过去，我不得不花费7000亿元来增加财政支出和刺激经济。现在我们必须通过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支出来刺激经济和保持稳定的经济增长。然而，我没有扩大财政赤字。我只为小微企业减税。财政政策不同于以往的财政政策，其成本更低，效果相似。

货币政策也是如此。为应对美国金融危机，货币政策采取了整体增加贷款规模的措施。据统计，2008年实施积极财政政策之前，贷款增幅为15%，但2009年实施积极财政政策时，贷款增幅超过30%，2010年贷款增幅也接近20%，所以我们付出的代价是贷款规模增幅过大，超过30%。显然，这会造成通胀压力，因为流通中的现金太多了。现在，我们没有大规模增加贷款，而是对存款准备金率进行了结构性调整，并有针对性地调整了部分中小银行的存款准备金率，以刺激经济。这样，货币政策付出的代价和成本就远远小于4万亿计划中贷款规模的总体增长，这就是现在和以前的区别。

金融界:以前是未雨绸缪，但现在是有针对性的结构调整细节。

王同三:通过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来刺激经济，以前的动作比较大，肯定产生效果的方向是明确的，但是大的动作必须付出高成本、高成本。因此，现在我们已经考虑了政策实施的成本和成本。同样，为了达到刺激经济的效果，我们应该在一些具体的政策行动和措施中选择低成本和低成本的。

宏观调控要逐步积累经验。例如，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我们采取的一项基本政策是人民币不会贬值，因此不会有轻微的刺激，而且影响相对较大。在应对美国金融危机的过程中，我们采取了一系列对策，简称4万亿元。这个动作也比较大，而且刺激强度也很大。这些政策有积极的影响，但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一些负面影响。这些事情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宏观调控也有成本，告诉我们，在现阶段，我们应该注意宏观调控如何以最低的成本取得最好的效果。正如经济学讲成本效益分析一样，宏观调控也应该讲成本效益分析，宏观调控对经济的影响远远大于对企业的影响。如果一个企业做好了成本效益，这个企业就会受益，如果出了问题，这个企业就会遭受比较大的损失。毕竟，这只是一个企业问题。

然而，国家的宏观调控影响到整个经济。如果宏观调控的成本效益做得不好，将对整个宏观经济运行和整个国民经济产生较大的影响。因此，我们应该采取更加审慎的措施，争取稳步前进，也就是说，像目前的微观刺激一样，我们应该以最低的成本和尽可能小的成本达到最好的控制效果。

金融界:现在每个人都在谈论宏观经济政策。你最近的研究是基于通过宏观调控应对经济危机的经验。这种观点还是很新的。

王同三:因为我们把成本效益的概念引入到宏观经济的评价和分析中，我们有了一个额外的视角。当然，如果调控政策过大，就会产生负面影响。例如，货币政策突然将贷款规模提高到30%以上，这将不可避免地带来通胀压力。根据弗里德曼的货币主义理论，“通货膨胀”意味着货币过多，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通货膨胀压力。当然，这并不是说这项政策的成本有多高，而是这项政策本身造成的通胀压力的来源，另一方面，它的成本太高。

第五节王同三:国企改革的难点在于国企改革动力不足，政企分开

《花》: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了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和手段。“混合所有制经济是我国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发展混合所有制是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基本方向。”“加强以资本经营为主的国有资产监管，改革国有资本授权管理制度，建立一批国有资本经营公司，支持符合条件的国有企业改组为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如何促进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的发展？如何实现资产管理向资本管理的转变？当前，新一轮国有企业改革正处于关键时期。

金融:刚才我们谈到了深化改革。我们想请您谈谈新一轮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

王同三:国企改革可能是最难的。我认为三中全会提出的全面深化改革有两个最大的难点，一是国有企业改革，二是土地改革，涉及面广，对我国中长期经济发展影响很大。

关于国有企业改革，三中全会强调了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性，并提出了一些国有企业改革的措施。举两个例子，一个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另一个是从资产经营到资本经营的转变。两者都是好的政策概念，它们的方向很重要，但它们很难实施。混合所有制遇到的一个问题是，许多国有企业没有主动意识到它对国有企业的重要性，但别无选择，只能做一些事情，因为据说我应该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革，所以我必须做一些事情来处理它。我该如何应对？也就是说，在一个大型企业集团中，重要的、好的和盈利的部分应该被保留，而那些不重要的、盈利的和困难的部分可以被释放和混合。

另一方面，我们的许多私人资本不愿意被混合，这在现在是相当普遍的，许多私人企业公开表示，这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他们不会被推出。因此，从国有企业自身来看，如何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政策方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由于国有企业改革的主力军是国有企业自身，只有国有企业自身愿意变革并主动变革，但由于长期形成的各种习惯、规则和所谓潜规则，国有企业要真正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的要求还需要很长时间。

此外，我想问的是，我们未来的经济结构会是混合所有制吗？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国有经济和非国有经济同等重要，那么现在如何做好同等重要的民营经济呢？国务院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但在实施过程中仍然大打折扣，效果也不尽如人意。十八届三中全会确定的基本经济制度，要充分肯定国有经济的重要性，继续发挥国有经济的重要作用。国有经济的活力对整个经济的拉动作用应该通过混合所有制来实现。如何实现？此外，还有另一个同等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民营经济的同等重要性。如何实现它？所有这些问题都与国有企业改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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