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养老保险制度不能只求形式上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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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性的老年津贴制度效率更高

《中国商报》:你曾经提出要把新农保纳入到农村居民的养老保障体系中。你当时有什么考虑？

李震:我三年前写过一篇文章，指出在现有条件下，现行的新农保制度不是最佳选择。最佳选择是基于基本生活保障和可持续财政负担的农村居民普遍养老保障制度。

“十一五”期间，在“统筹城乡”的指导下，我国城镇职工养老保险被复制到农村居民和无就业收入的城镇居民。

新型农村保险制度不仅复制了这一制度结构，还复制了相关参数，如60岁开始领取、支付15年等。唯一的区别是资金来源。因为农民没有雇主，政府取代了雇主，给被保险人每人一笔转移支付。

事实证明我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许多研究表明，绝大多数农民选择每年100元的文件来支付他们的费用，有人说，他们中的90%选择这个文件。即使全年支付500元，支付15年，在中国经济高速或中速增长的情况下，养老也毫无意义，更不用说每年支付100元了。想象一下在15年内支付1500元，几十年后你还能做什么？但是，它的副作用很大，包括管理成本造成的效率损失；引导公众舆论和受益人在养老金收入方面保持一致。

如果我们正确理解“城乡一体化”在城乡之间是不一样的，也不是追求形式上的公平，什么在城市，什么应该在农村，而不是把农村养老收入保障制度设计成一种新型的农村养老保险制度，而是将农村养老保障制度设计成一种包容性的农村养老补贴制度，这将带来更多的政治收益，更受欢迎，也不会导致不同群体之间的比较。像付嘉村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

个人账户在养老方面不起作用

日报:新农保个人账户的支付水平确实很低，这让它对农民的吸引力降低了。他认为这种制度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我的养老问题，所以我将每年支付100元并领取基本养老金。

李珍:这其实是个大问题，说明个人账户根本不能起到养老的作用。因此，我说公共政策应该有意义。新农保的目的是养老。如果你不想买保险，或者选择每年100元的支付标准，那有什么意义呢？当然，你可以建议提高利率，迫使农民参加保险。它在中国有多可行？既然农民想要基本养老金，他们为什么要设计一个高成本的个人账户？

每日新闻:如果你取消个人账户，只采取基本养老金方式，那么农民就不会有养老保险？从长远来看，这不是一个理想的状态，是吗？

李珍:没有规定每个人都必须有保险。我们在谈论每个人的安全。我们需要每个人都有安全感，但不一定是以保险的形式。

事实上，新农保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保险。从理论上讲，政府发放的基本养老金不能称为保费。所谓保险是一种风险分散机制，其费率基于风险概率，即所有人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是公众，并且有一种再分配机制，在不同收入和不同寿命的人之间再分配风险。在新型农村保险制度中，政府转移支付是按人头补贴的，不是基于风险计算，而个人账户本身不是保险，而是一种自愿储蓄制度。

有一个问题。它被称为新农村保险，但它不是保险。这叫做行为不端。你说城市人有保险，现在农村人有保险，他们到60岁就能拿到基本养老金。这种说法很容易给农民造成误解。此外，农民自己对保险了解不多，所以他们会误读政策。

《每日新闻》:您认为下一步应该如何完善新农保政策？

李震:就新农保而言，我认为今后的出路在于取消个人账户，这不是所谓的新农保，而是普惠制的农村养老补贴制度，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全纳、按年龄支付。此外，养老金水平可以浮动，支付年龄可以推迟，津贴水平可以更高。

养老保险制度改革不能只追求形式的统一

日报:养老金制度的顶层设计正在进行。你有什么建议？

李震:严格来说，应该是养老收入保障制度的顶层设计。十三届四中全会提出建立多层次的安全体系。我们应该为老年人提供收入保障制度，但不应该局限于养老保险制度。我们应该考虑各种制度来解决不同人群的老年收入问题。养老保险应以缴费义务为享受待遇的前提。

中国目前的经济社会结构是二元的，城乡、正规部门和非正规部门的二元结构是明显的。不仅在收入的数量上，而且在收入的稳定性上也有显著的差异。如果我们把收入的差别和收入的不公平混为一谈，然后以公平为旗帜，把同一制度在制度形式上理解为公平制度，这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

目前，流行的观点是用国家养老保险制度覆盖全体人口。我认为这种观点在中国经济结构统一之前不容易实现。原因很简单，高利率不宜过低。低利率的高收入人群得不到他们应得的保护，而高利率和低利率的人群则无法进入。

因此，我主张养老收入保障制度应该是一个制度体系。在这一制度下，包括了不同的制度，为不同群体的人提供保护。非农就业人员参加社会养老保险，履行缴费义务，采取“保基本”。养老金；农业职工年老后，由政府出资发放老年津贴；加强社会救助体系，为所有贫困老年人提供最后一层安全网；有条件的人可以锦上添花，获得企业年金或职业年金，并进行个人自愿储蓄。

我认为这个想法更接近现实，能更好地解决问题。覆盖全民的统一养老保险制度是一种形式上统一的理想制度，但难以实现，收入平等可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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