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要推行机关事业单位的人事管理制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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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强:亲爱的施瓦布先生、企业家们、新闻界的朋友们，我很高兴应施瓦布先生的盛情邀请，出席在大连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我也很高兴与在座的许多新老朋友见面，并借此机会感谢你们长期以来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

昨晚，我和施瓦布先生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讨论。今天，我有机会与在座的200多位朋友讨论共同关心的问题。今天的讨论可以看作是昨天讨论的继续。我愿意给提问者更多的时间来回答你的问题。我们年会的主题是“创新:势在必行”，我们希望我们的小会场generate能发挥更大的力量，影响整个会议和各种分会议。谢谢大家！

世界经济论坛主席施瓦布:我们昨晚的谈话主要集中在国际经济形势等方面。我想今天在座的企业家们会有来自各方面的问题。

意大利埃尼集团董事长朱塞佩·里奇(Giuseppe Ritchie):自2013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长逐渐放缓。虽然这是中国政府积极调控的结果，但也引起了国际社会对中国经济发展长期前景的关注。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李克强:明天我将在达沃斯论坛年会上发表演讲，届时我将详细阐述这个问题。事实上，由于各种国际和国内因素，中国经济经历了放缓，尤其是在今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但是，我们坚持稳中求进的总基调，在稳定宏观经济政策的同时，统筹稳定增长、调整结构、推进改革。可以说，在近期，尤其是8月份，主要经济指标包括一些先行指标，如pmi、ppi、工业增加值、用电量、货运量等。，所有这些都显示出良好的复苏势头。

当经济下行压力增加时，一个选择是调整宏观经济政策、增加赤字和放松货币政策，这可能会产生短期影响，但可能不利于长期。我们的选择是另外一个，那就是保持恒力，从容应对，制定全面的政策，做出精确的努力。特别是要突出释放改革红利，激发市场活力，着力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与稳定增长有机结合。应该说，这些措施已经取得了成效。我不否认我们在未来的经济发展中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风险和挑战，但我们有克服困难的勇气、解决问题的智慧和13亿人民的辛勤劳动。我们有能力、有条件克服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又一个困难和挑战，实现中国经济长期持续健康发展。

如果我们说，我们目前正在使用“坚定不移”的力量，那么我们的思想、精力和远见将更加面向前方，面向未来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中国实现长期持续健康发展有三个基本条件:第一，中国是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大国，工业化和城镇化还远未完成，内需潜力巨大，将不断释放，发展将由东向西逐步推进，中国有很大的回旋余地。第二，中国的发展仍然存在许多体制和制度障碍，改革仍然是我们未来发展的最大红利。从某种意义上说，势是由隙形成的，可以说隙就是势。通过发放改革红利，我们将激发市场的巨大活力和长期发展的内生动力。第三，中国经济结构仍然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优化经济结构不仅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也是我们的发展潜力。通过优化结构，我们可以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率，这有利于增加人民收入，刺激消费，为中国经济的长期发展提供巨大的需求和动力。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信心，我们才能面对严峻的挑战，权衡利弊，冷静地采取有利于当前和长远的措施。谢谢你！

美国铝业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克劳斯·柯菲德:李总理，我想问一个关于中国就业市场的问题。中国的劳动力市场似乎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即一方面，大量毕业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另一方面，许多企业难以招聘到高素质的员工。我想问你，你觉得这个就业形势怎么样？中国政府将采取什么措施来应对这种情况？

李克强:就业是每个政府都必须面对的一个突出问题。对中国政府来说，我们发展的目的是保护和改善民生，而最大的民生就是就业。在未来的十到二十年里，中国的总劳动力将超过8亿。因此，对中国政府来说，第一个问题或压力是确保充分就业。我还想借此机会解释一下，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仍然会有人口红利。第二，中国面临的就业问题不仅压力巨大，而且存在结构性矛盾。通俗地说，有些工作找不到合适的人，有些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随着中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和优化，这种结构性矛盾可能会更加突出。

为了促进就业，中国政府将首先长期坚持积极的就业政策。积极就业政策的前提是稳定增长，我们稳定增长的目的是在很大程度上保护就业。

第二，要不断调整经济结构，特别是要大力发展服务业。因为服务业是就业的最大容器，中国服务业的比重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也低于类似的发展中国家。不久前，我看到一条评论说，亚洲国家服务业的平均比例已经超过50%，而中国目前服务业的比例刚刚超过40%。

第三，必须发展适合就业的职业教育和培训，使许多仍在大学和中学学习的人能够掌握适合未来市场需求的就业技能。特别是中国有大量的农民，有2亿多农民工。我们将采取各种措施，加强对农民工和农民的培训，使他们能够在城市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发展现代农业中找到合适的工作，使他们的素质与就业需求相适应。

第四，促进就业的社会公平。我们应该促进就业机会均等，这是社会公正的基础，具有起点的意义。因此，我们不仅要进行机关事业单位人事管理制度改革，还要推进企业用工制度改革，公平、公正地选择人才和员工。这样更多的人甚至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技能和专业才能获得相应的职位和应有的回报。有了公平的就业机会，人们会更愿意接受培训和继续教育，在选择适合市场的专业时，他们会更有动力，更有希望。

第五，我们应该创造一个社会氛围，让员工能够改变他们的就业观念，或者形成一个符合就业需要的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一句谚语说“三百六十行，每行最好”。事实上，在每一个领域，即使是看似普通的帖子也能做非凡的事情。我们每个人，包括大学生和研究生，都应该有这个想法。此外，获得一份理想的职业和获得一个高职位通常从较低的层次开始。我不想区分“总理”和“农民”。然而，我也可以告诉你，几十年前我是一个农民。我作为一名农民的经历从我今天担任总理的职位上受益匪浅。

谢谢你的提问，我也希望在座的外国企业继续在中国投资，为中国工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当然，我们是互利的，中国企业将走出去，为贵国和其他国家创造新的就业机会。

瑞士信贷集团董事长乌尔斯·罗纳(Urs Rona):我们一直对你们在中国进一步开放的政策感到鼓舞，例如，你们以前采取的取消贷款利率下限的措施。我的问题是关于中国的金融市场。我想知道中国新政府在进一步开放中国金融市场时，将采取什么措施来解决“影子银行”问题。中国何时才能真正实现资本项目下的人民币完全可兑换？这方面有时间表吗？中国政府是打算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来推动相关领域的开放和改革，还是有其他想法？

李克强:中国30多年的改革是一个渐进的、探索性的过程，它使中国的经济，包括中国的金融业，以相当快的速度稳步发展。中国的经济改革必须包括金融改革。我们推进金融改革的决心是坚定的。首先，我们将继续推进利率市场化。刚才你提到我们已经取消了贷款利率的下限，这只是利率市场化进程中的一步，还会继续向前推进。二是推进资本市场多元化发展。由于中国整体间接融资比重较高，融资渠道不够丰富。因此，我们应该继续推进这方面的改革。例如，不久前，我们出台了扩大信贷资产证券化试点的措施。第三，我们应该继续开放金融业。例如，我们正在为村镇银行开展试点项目。同时，我们将继续推进人民币资本的可兑换。目前，我们已经发展了离岸人民币业务，将会有更多的选择。当然，改革进程应该与中国的经济实力、金融体系的成熟程度以及我们的监管能力相匹配。

不久前，我访问了瑞士，瑞士金融界给了我一个美丽的声音，那就是我希望在瑞士发展离岸人民币业务，甚至成为离岸人民币业务的中心。我们将认真考虑这个建议。当然，这应该一步一步来。最后，我还要强调，改革的一个重要问题是防范金融风险。我们不断完善监管体系，使之更加科学、规范和有效。此外，我们也在研究建立存款保险制度。如果风险防范工作做得好，金融市场化改革进程将进一步加快。谢谢你！

美国杜邦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柯·艾伦:中国新政府执政以来，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性多次得到强调。你认为中国当前经济体制改革的挑战和重点是什么？你认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前景如何？

李克强:30年来，中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取得了今天这样的成就，得益于改革。未来，中国必须依靠改革来保持长期持续健康的经济发展。首先，我认为经济体制改革的关键是处理好政府、市场和社会的关系。即让市场做市场能做的事，让社会做社会能做好的事，让政府管好自己该做的事，让市场发挥应有的作用，激发更大的活力，从而形成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内生动力。本届政府成立后，首先要打开的是改革行政审批制度。取消和下放一些由中央政府部门管理的审批项目，并将其放到市场或地方。取消和下放审批项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我们取消和下放了200多个项目，这实际上不仅是行政管理制度的改革，也是一个涉及各部门利益的问题。许多政府部门没有审批权，他们把审批权交给了市场，减少了“寻租”的机会。我们还放宽了包括服务业在内的一些行业对各类所有制企业的准入，促进了政府采购服务的发展。虽然会触及一些既得利益，但我已说过，我们会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来推动改革，做到“言出必行”。

第二，我们应该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政府的释放权应该落实到位，其事务应该得到妥善管理。主要是，各种所有制企业都应该有平等的市场竞争机会和条件。侵犯知识产权和假冒伪劣的行为实际上是破坏市场公平竞争的行为，我们应该毫不犹豫地予以打击。随着政府在活动期间和活动后加强监管，以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我们的市场将更加开放，许多预先批准可以大大减少，甚至取消。我相信这里所有的企业家都愿意公平竞争。这些侵犯知识产权和假冒伪劣的行为实际上对诚实守信的企业是不公平的，政府应该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

最后，我想说，我们改革的目的是让广大人民享受改革的成果。因此，我不需要提醒你们，在座的所有大企业都有为社会尽自己责任的意识。政府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和愿意为社会尽自己责任的企业，使他们有基本的生活保障，不断提高生活质量。谢谢你！

波士顿咨询集团总裁兼全球首席执行官里奇·塞勒:一大批优秀的中国企业通过海外分支机构或海外并购进入国际市场。我想问，对于中国企业的海外并购，中国政府还有哪些进一步的政策支持？

李克强:你说中国政府应该支持企业海外并购，这可能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因此，我必须说，中国政府一直采取“两个同时”的策略，即“走出去”和“引进来”。事实上，是一样的。截至去年年底，中国已在海外投资5000多亿美元，外国企业在中国投资过几次。经济全球化是必然趋势。我们鼓励中国有实力、有信誉的企业“走出去”，这不仅有利于它们自己，也有利于世界和每个人。

对于中国政府来说，有必要进一步放宽企业“走出去”的条件。早些时候，我谈到减少审批。我们可以减少有实力、有信誉的企业的境外投资审批项目，也可以放宽审批限额。没有一个发展中国家愿意让一些投资投机者突然大规模撤出外国资本。我相信这不会在中国发生，因为中国是一个投资回报长期稳定的地方。与此同时，正如我们的瑞士朋友刚才所期望的那样，我们应该促进人民币在资本下的可兑换。这有利于企业走出去参与并购。我们也欢迎外国企业来中国进行并购。此外，我们要求中国企业熟悉彼此的市场，了解并遵守投资所在国的法律。外国投资还将经过另一方必要的安全审查，这是每个国家的法律，无可非议。中国将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因为只有这样，中国经济才能长期持续健康发展。中国不会威胁任何国家。我们希望得到东道国的认可，为中国企业在海外投资和收购创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和便利的条件。中国政府将一如既往地为外国企业在中国投资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和创业条件。请充分发挥你们的优势，组织更多的外国企业来中国投资。谢谢你！

日本三菱公司董事长燕顺·小岛康誉:我的问题是关于环境。中国政府高度重视环境问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控制环境污染。然而，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环境污染已经成为一个日益突出的问题。中国似乎很难避免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中国政府将采取什么措施来处理环境问题？

李克强:中国过去30年的改革和发展可以说经历了西方发达国家几百年的工业化。因此，环境问题在短时间内集中在中国是一个特殊的现象。如果我们想总结一些发达国家的历史，我们真的可以称之为“先污染后治理”。中国突出的一些污染问题确实与粗放型发展模式有关。我想说的是，中国不愿意也不能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因为我们过去的青山绿水是我们的祖先留下的，未来美好的环境应该让子孙后代享受，当代人应该有责任感。同时，我们清醒地认识到，中国的基本国情包括人口多、环境承载能力弱。我们用世界上不到9%的耕地养活了大约20%的人口。我们的人均可耕地和人均水资源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我们没有能力继续走高投资、高排放甚至高污染的道路。实现现代化是中国13亿人民的共同意愿和强烈愿望，这是不可逆转的。但是，我们必须“保护中求发展，发展中求保护”，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道路。因此，中国政府应该坚定不移地坚持绿色发展的理念，以铁腕手段打击污染，停止拖欠“新账”，多还“旧账”。我们要从直接影响人民健康的空气、水和土壤污染入手，加大整治力度，坚决淘汰落后产能。这里的很多朋友可能都经历过今年年初中国北京的雾霾。经过仔细研究，我们决定打一场硬仗。未来，京津冀鲁地区有必要减少8000万吨煤的消耗，因为它是污染源之一。我只是举个例子。

同时，要大力发展节能环保产业和服务业。节能环保产业在中国是一个大市场，不仅可以改善环境质量，还可以为世界各地的企业家在中国创新发展提供巨大的商机。我相信这里的许多企业家拥有节能环保的技术，在中国有着巨大的市场。我们愿意与您开展技术合作，购买在中国市场具有竞争力的节能环保产品。当然，我们希望这些产品能够满足当地的需求，而当地生产可能是一条捷径。这完全取决于企业的意愿。我们将更加努力地保护企业的自主知识产权。我也希望在座的企业和外国企业在投资中西部时，要注意保护脆弱的生态环境，发展环境友好型产业。我们应该在全社会倡导经济、绿色和低碳发展。走新路需要新思想、新生产方式和新生活方式。

施瓦布:我要感谢李克强总理回答了我们的提问，并介绍了中国的相关政策和措施。我相信李总理的讲话将在明天的开幕式上进一步回答大家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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