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绥：养老金改革应给公众明确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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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正在努力研究养老保险顶层设计方案。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全国人大、清华大学、武汉大学和其他机构的许多专家团队参与制定了一系列改革方案。清华大学最近率先披露了该计划。

清华大学就业与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杨燕绥及其团队建议，养老金应在现行“统一账户体系”的基础上，转变为“国家基本养老金”和“个人储蓄养老金”的双重结构。前者是基本的，不同人之间的差距很小；后者打开了缺口。

他们建议改革政府机关和机构的养恤金，即将公众关心的养恤金合并；还建议延长领取养老金的年龄。这两点是公众关注的焦点。

在杨燕绥看来，“合并”和“推迟撤退”受到关注并不奇怪。至于“递延退休金”，由于中国没有精算模型，政府不能解释清楚，但老百姓不能理解，所以他们必须反对。

在他们的计划中，他们更注重养老金制度的“大整合”，即只有一个统一的、完全覆盖的养老金制度。这正是中国过去在处理养老金问题时所缺乏的。

杨燕绥的团队认为，未来在“国家基本养老金”下实现老年人的安全感不是一个财政问题。然而，在老龄化社会，除了向年轻人要钱(即国家基本养老金)来支持老年人之外，还应该鼓励老年人出来工作。

“低升高”是一种短期行为

如果中国的养老金结构不调整，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的养老金增长速度仍将快于企业，差距不会缩小，而是会扩大。

新京报:为了解决双轨制养老保险制度的问题，很多参考文献都提到“养低必养高”，但是中国的养老保险制度在财政上能承受得起吗？

杨燕绥:你的问题很好。目前，政府机关和机构的养老金从1958年开始实施。1958年，中国干部刚开始拿工资，他们的工资只够吃饭和抚养孩子；退休人员也需要吃饭，所以养老金是在职干部工资的80%-95%是合理的。

但是现在事情变了。事实上，在1998年之前，企业的雇员也是这样支付退休金的，但后来发现他们负担不起。

去年，城镇企业职工的平均养老金约为1720元，全国政府机构的平均养老金在2700元至2800元之间，比企业高1000多元。然而，事实上，所有政府机构和单位都有补贴，较好的单位有六七千，个人不需要支付费用。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表示，双轨制的结束是我所理解的意思，但“升低意味着升高”，这使得企业中较低层次的员工更接近政府机关和机构中较高层次的员工，最终双方是一致的。

这样做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在老龄化社会中，政府在解决养老金问题上的责任和作用是什么。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中提到“全面覆盖和基本保障”。如果它们都符合政府机构和体制，它们可以在一两年内弥补，但不是长期的。

另一个问题是，政府最终的角色是什么？如果是“高”，如果需要四五千英镑，还叫基本保险吗？

因此，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一种短期行为，从长远来看是不可持续的。以前提出的“全覆盖、基本保护”的原则也失去了。

新京报:你反对政府自2005年以来将城镇职工基本养老金连续提高10%。你说这是福利主义陷阱？

杨燕绥:我认为这违反了政府保险的基本原则。10%的增长是一刀切的政策，也是公共政策中的一个错误。不管你拿1000还是3000，增加10%公平吗？另一方面，从长远来看，这在财政上是不可取的，也违背了全面覆盖的基本原则。

也许这场比赛很激烈，最后真的很有压力。政府仍然有更多的事情要解决，最后它将提高低的一个。但是，如果中国的养老金结构不调整，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的养老金增长速度仍将快于企业，差距不会缩小，而是会扩大。

“越低越高”是最简单的，没有讨论或顶层设计。

新京报:你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什么？

杨燕绥:我们的计划是在老龄社会发展的战略高度，建立覆盖面广、城乡统一、分步实施的国家基本养老金和个人储蓄养老金的二元结构。

随着社会老龄化，年轻人不得不赡养更多的老人。养老金呢？给自己留点，等你老了再和年轻人聊聊(年轻人付钱，政府给你转会费)。这就是二元结构养老金。

我们的计划是针对大双轨的，即员工和居民的统一，所以它被称为大整合。

国家基本养老金应该是公共产品，由政府提供。差异不应该太大，如果有任何差异，应该放在桌面上。例如，不纳税的人比纳税的人低，而纳税的人比纳税的人低。

例如，在清华计划中，基本养老金有40%、50%和60%的替代率。根据人们的贡献，公共产品的差别是有点不同的，但它能保证“基本”，而且差别不是太大。

中国养老金陷入了“水草困境”

工人支付个人工资的8%，这是中国养老金的“水草”。谁也说不清楚这8%是一笔费用、一项税收还是一项储蓄。

新京报:你有句话说“总理的基本养老金和老百姓差不多”。

杨燕绥:去年人大期间，我在人民网上说总理和人民的基本养老金是差不多的。一位教授写信给我，说不要取笑首相。

反过来，我问他，基本养老金是吃的，总理能比农民多吃多少？

另一种制度安排是个人账户。根据你的工作年限，根据你自己的支付，根据你的投资收入，在这个账户中有差异是公平的。

我们认为养老金的一般原则是国家基本养老金加个人账户。国家基本养老金在60岁时全部领取，今后将慢慢提到在65岁时全部领取；个人账户从16岁起就一直保留着。年轻人说我应该迟到，因为我想带孩子去买房子，我可以在35岁后把它存起来。无论如何，如果你储蓄的时间长了，你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如果你储蓄的时间短了，你得到的好处就少了。

新京报:你说的是优化当前“一元化”的基础，还是重建一个体系？

杨燕绥:这是统一会计制度的调整。挪用个人账户始于1998年。我们的养老金由中央政府下令，由市长支付。如果市长没钱怎么办？所以市长什么也没说就拿出了他的个人账户。

中国的养老金已经陷入了“水草困境”。小时候，我有过被困在水生植物中游泳的经历。我陷得越深，就越不能飞翔。我越是抖颤，就越是缠着你。

中国养老金的“水草”是什么？即个人账户的8%(员工支付个人工资的8%)。

个人账户引入之初，是关于个人储蓄以应对中国未来养老金的，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也将个人储蓄纳入其中。然而，在1998年，数以千万计的平均年龄为47岁的国有企业下岗工人没有得到中央政府的预算，那么地方政府应该如何支付这些费用呢？他们把手伸进个人账户。

自那以后，没有人明确这8%是费用、税收还是储蓄。没有一个国家的养老金个人账户和社会统筹是由政府共同发放的。中国没有民法，只有总则，没有物权法，只有物权法。目前还不清楚8%的产权。

只是目前的一些做法让它看起来像个人储蓄，例如，个人账户可以全额转账。

“不透明”是它会被反对的原因

美国有一个精算模型，人们知道养老金在任何一年都不会维持，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接受延期。中国没有精算模型，所以政府不能解释清楚，但是普通人不能理解，所以他们必须反对。

新京报:你的计划很大，包括合并和扩展，但是在网上，每个人都认为有必要先合并。你怎么想呢?

杨燕绥:我想网民们正在谈论这件事，他们想推迟退休？那么你应该先解决合并，先谈公平，然后再谈未来。

我能理解。然而，在我们的提案中，延伸和合并是并行的。我同意网民应该先谈公平，再谈可持续性，但实际上，公平和可持续性应该放在一起谈。如果它不能持续，那是不公平的。例如，像希腊一样，水箱里没有水，每个人都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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